191:酒后梨园相遇(1 / 2)

?杨晚晴见林楹惜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笑着走到林楹惜的座位,抓住林楹惜的手说。

“妹妹长得这样好,可羡煞姐姐了。日后要多多来往,姐姐刚回宫,对宫里不甚熟悉,可不要生分了姐姐。”

林楹惜见有了台阶,感激地抓紧杨晚晴,“姐姐见外了,妹妹还怕姐姐过于忙碌,叨扰了姐姐。”

“怎么会。巴不得你常来常往,也热闹些。”

残月斜睨一眼杨晚晴,一向只喜闭门礼佛不善与人交集的杨晚晴,这次回宫怎大变性情?

云离落的目光时不时飘向残月,发现残月好似有心事,果真如林楹惜说的那般,自斟自饮。

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开心,也能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她刻意隐藏的心事。

想到这些天,她对他总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不禁怀疑……她的心里是不是有一个人?

香囊背面的“落哥哥”到底是谁?为何每每想到,他的心就会针扎一般剧痛?

难道,那个男人是她的……

“哼!”突然,云离落一摔酒盏,愤怒离去。

丝竹管弦乐戛然而止,舞娘们也纷纷退避一旁。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

杨晚晴惊惑地望着他负气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纳闷是不是方才什么话激怒了他。接着又回头看向残月,只见残月对云离落的愤怒不为所动,依旧有条不紊地自斟自饮。

杨晚晴豁然明白过来,不由得轻叹一声,真是一对冤家。

“夏荷,你家主子只怕要喝醉了。”杨晚晴给夏荷一个眼神。夏荷赶紧夺下残月手中的酒盏。

“娘娘,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宫吧。”夏荷道。

“让开。”残月又将酒盏抢回来,倒了一杯酒。

“娘娘……”夏荷见劝不住,只能哀求。

残月理也不理夏荷,依旧仰头而尽。火辣辣的滋味,她笑起来。怎么?皇后不在,他也懒得在宫宴多呆一会么?

看向本该皇后的座位,心头好像梗着一根长刺,生生的疼。

“贵妃娘娘,快别喝了。”杨晚晴云抢残月手中的酒壶,被残月轻易躲过。

残月不耐烦地“嘘”了一声。最讨厌别人管她,尤其是杨晚晴。据说,这个女人很得云离落喜欢,虽然不似哪个女子那般日日承宠,他每个月都不忘记有一日云杨晚晴院子。

为何呢?残月一直想不通,终有一次秘密潜入杨晚晴的院子,她想看一看传说中的杨侧妃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罚我,第一次罚我……”残月又灌了一口灼辣的酒水,指着杨晚晴,“因为你。”

“你醉了!”杨晚晴不想太多人看到残月失态,更何况残月现在是弯月公主而不是当年那个被处火刑的罪妃残月。

残月受刑未死,若被人揭穿,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万一有人借题发挥,再治残月抗旨之罪,她还有几条命再逃一劫。

“所以……我一直都很讨厌你。”残月一推桌上的酒壶,剩下不多的酒水当即洒了满桌。

豁然起身,姿态依旧没有丝毫醉态。大步走出大殿,却在外面灯火辉煌处摔个狼狈。

夏荷和杨晚晴都赶紧跟出来时,只见残月那单薄的素色身影趴在地上,迤逦的灯火下格外凄迷。

“娘娘!”夏荷赶紧跑过去搀扶残月。残月靠在夏荷怀里,已是泪流满面。

杨晚晴蹲在残月身边,紧紧抓住残月的手。残月怕被人看到她脆弱的眼泪,只能深深地低着头,紧咬嘴唇。

“别这样……”杨晚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更紧地抓住残月的手。

“我心里……好苦。”

残月的声音飘忽得恍若这夜晚淡淡的风。挣开杨晚晴的手,推开搀扶自己的夏荷,茫然起身,漫无目的地向皇宫深处走去……

杨晚晴望着残月踉跄离去的背影,心中万般思绪无法梳理。她怎会不知那种苦有多苦,怎会不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

十年了,她嫁给云离落十年,每日都在品尝那种又苦又涩只有自己还甘之若饴的复杂滋味。

“远远跟着,别出什么事就好。”杨晚晴交代夏荷一声,转身回庆善宫去了。

回到宫里后,杨晚晴倍觉疲倦,谴退宫人们,只留下秋梅一人伺候。

“娘娘,要不跑点蜂蜜水?或许能舒服些。”

杨晚晴揉着太阳穴点点头,秋梅便去柜子里拿蜂蜜罐子。

“娘娘,惜妃长得跟林妃娘娘还真有点像。”秋梅一边兑蜂蜜水,一边说。

“姐妹之间,哪能不像。”杨晚晴疲惫地靠在榻上,将发髻上沉重的珠钗金簪取下来。

想到已去的林嫣若,不由得叹息一声。人生多变,无人可以预测。当初林妃圣宠一时,定想不到最终的下场会是那般寥落。

“娘娘这么一说,奴婢就觉得奇怪了。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应该没有血缘关系,缘何长得比姐妹还相像?”

秋梅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杨晚晴也心生疑云。

“或许……只是巧合吧。”杨晚晴知道,残月打小就养在宁瑞王府,皇后贵为祈瑞国公主,相隔万里,不可能跟残月有任何血缘关系。

秋梅撇撇嘴,“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她们两个,一定说她们是亲生姐妹。”

热腾腾的蜂蜜水透着花的芬芳,小啜一口,甜蜜的滋味瞬间溢满口。

“这话到外头,可不要乱说。”

“奴婢知道。如今娘娘执掌六宫,奴婢定会更加谎言慎行,不让人抓了把柄去。”秋梅为杨晚晴轻轻捶腿。

这几年在王府,冬日里宫里分配的炭火不是晚送就是不够用,杨晚晴落下了寒腿的毛病,时不时就腿痛酸胀,就连手上脚上,一到冬天,冻伤处奇痒难耐。

“奴婢见惜妃不像什么善类,娘娘何须跟她拉关系?”秋梅小声问。

“她父亲是林丞相。”杨晚晴指向柜子最底下的两精致盒子。

秋梅赶紧将两个盒子取来,当在榻上的矮桌上。

“娘娘是怕……皇上不待见惜妃使得林随想心怀不满?”秋梅拧紧秀眉,见杨晚晴只忘情地盯着盒子看,不禁抱怨起来。

“娘娘,皇上那样待您,您还处处为他着想!什么时候,您能为自个想一想!”秋梅抓着杨晚晴因冻伤落下疤痕的手,指给杨晚晴看清楚这些年受的苦。

杨晚晴盯着自己本来纤白的玉手,如今已不再那般白嫩,不由得悲怀。

“娘娘,如今咱们回宫了。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呼风唤雨,只求将来的日子可以衣食暖饱,不用再受有白眼,任人宰割过日子,就算奴婢求求您,别再只想着那个不在乎您的人,也为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杨晚晴痴痴地笑了,“早就成了习惯的事,怎能说改就改。若真能改,五年前就改了。”

秋梅见她还是这个样子,也只能叹口气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