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听得冯慧回答,目瞪口呆,本以为冯慧会有一番解释,没想到冯慧来了这么一句话语。
“船头与船底一样,若是尖的,可以减少风浪的阻力,让船速更快,加固船头,加上尖头撞木,可以在作战的时候直接撞破敌舰。”郑智解释道。
却是郑智不知,宋朝年间,哪里有什么海战的事情,大宋也基本没有必要在海洋上用船来打仗,即便是在江河湖泊之上,战舰主要主要作用还是用来运送人的。因为宋到如今,南方水网遍布的地带,早已经统一平定。
冯慧脑中,自然也没有战舰作战的概念,听得郑智话语,只是连连点头道:“相公说得在理。”
便也就是在理而已,若是要改设计方案,那几乎就是整体需要重新来设计,已然不是现在去考虑的事情,朝廷也不过就是要三艘大海船去辽东之地。
郑智看得冯慧模样,摇了摇头,看着冯慧问道:“冯大匠,此船造好,留在沧州如何某重金聘你接着造船”
冯慧听得这话,自然满脸是笑,匠人便是匠人,用手艺来养家糊口,有人请干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连连拱手谢道:“多谢相公,不知相公要造多少船只,需要多少人手。”
冯慧这话语,自然是为了跟随自己来的几百个匠人考虑,若是都能留下来干活,自然是最好不过,赚钱养家的机会,哪里都是缺少的。
“某要造无数大船,此事之后,你去问问手下匠人,若是愿意留在沧州,皆可留在此处接着造船,家小皆可迁到沧州一并安排妥当。”郑智对于航海,自然十分着迷,战舰巨炮的故事,郑智也听得太多太多,心中自然也是无比憧憬的。
冯慧大喜,拜道:“多谢相公恩义,造船是小的祖传的手艺,小的二三十年来从小舢板到大海船,没有不会造的。”
冯慧有这个年代劳动人民特有的老实,老实到只要有活干即可,也不管这郑相公说的话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要造无数的海船。却也对自己的手艺有足够的自信。
郑智听言也是笑了笑,点头应答一番。心中也在想,自己要造的海船,还真与这冯慧会造的不一样。不仅要让船身狭长,也要用到组合船帆,更要有无数的炮位,这便是区别。这也是郑智脑中对于船只模样的几个基本记忆点。
船身的狭长,便是更为符合流线型的设计,尖尖的船头便是其中一点。组合风帆,比之这个时代单桅杆风帆加上人力桨与水轮的动力组合,自然也是先进不少,炮位那便更不用多说,火炮才是海权的基础。
这样的海船,与郑智眼前看到的海船,俨然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郑智从米氏部落到这造船之地,自然是来视察造船进度的,进度还是颇为满意。从古至今,再到未来,中国的底层劳动人民,从来都是吃苦耐劳,勤勤恳恳,可以说是世界最好的劳动人民。
郑智视察一番情况之后,带着众人直接出发往盐山县而去,盐山靠海,位于沧州东边,今夜郑智也是想赶到盐山过夜,盐山还有李纲这么一个熟人。
郑智刚带人出发不久,刚入得大道,便碰到燕青带着十几骑寻了过来,在这大道之上策马狂奔。
郑智见得燕青,也知道必然是有事。燕青如今做的就是情报之类的差事,无事不可能到这里来寻找郑智。
“相公,有事禀报”燕青这般出门来寻郑智禀报要事,也不少第一回 了,郑智的性子燕青也有了些了解,所以开口都是直截了当,并不来那一套客套虚礼。
“小乙,何事”郑智皱着没有去看马步还未落稳的燕青,心中对于燕青也是越来越满意,人皆有长处,这燕青最擅长的似乎就着这情报一类的工作。
“吴用带人入了沧州”燕青话语说完,却是一脸的凝重。
“吴用终于是来了,人在哪里”郑智听言笑道,心中也知道这个吴用会来,吴用此来也就是为了把这朱仝弄到梁山上去,却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郑智心中隐约记得吴用来沧州找朱仝,应该是七月时分,正是城里中元节赏灯的时候,此时不过五月左右。
吴用为何来早了,理由也是简单,便是这梁山在独龙岗一败,急需要招兵买马,招募强人。朱仝武艺不差,又与众人都是老相识,做都头的时候郓城之内不知多少汉子受过朱仝恩惠,便是晁盖吴用宋江等人,皆受过朱仝恩惠,其余江湖汉子,那便是数不胜数,把朱仝招到梁山之上,必然也是一大助力。
美髯公朱仝,“公”本身就是极为尊敬的尊称,美髯也是夸奖。江湖人称朱仝一声美髯公,也是代表众人对于朱仝的尊敬。
燕青听得郑智问话,表情便更加凝重起来,拱手回道:“相公,此事我没有做好,吴用此时在哪,却是还未打探到,只知道他从滨州边界山路入的沧州。”
郑智听得燕青话语,此时才知道燕青为何一直一脸的凝重,笑道:“无妨,你便去清池城的知府衙门里,盯着朱仝就是,吴用为朱仝而来。只要吴用一现身,立马来报,与武松说一句,让他跟着你随时待命。”
郑智听得吴用来了,自然是高兴的,之前郑智说朱仝可杀一人,吴用自然是杀不得,但是同来还有一人,便是李逵。
郑智叫武松与燕青一起,便是知道这武松与李逵之间的过节,这事情由武松来做,自然最好不过。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文人提刀锋
盐山县衙之中,李纲此时欣喜非常,前后安排操持,只因为郑智到了盐山。
酒菜备好,众人入席落座。
李纲亲自与郑智斟酒,没多少客气,边倒边说:“郑相公,你这么个大忙人今日突然就到了盐山,也没有提前说上一句,也不让下官有个准备。”
李纲用词显得一些尊敬,却是这语气颇为轻松,也略带调笑,如老友对谈一般,毫无拘束。
郑智也是浅笑:“哈哈。。。伯纪,你却是怪我不成。”
“不敢不敢,上官大驾光临,下官哪里敢怪,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李纲笑意盈盈,这句话就真是调笑了。
“李伯纪,看你心情不错啊,可是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情”郑智笑问道,心中也知李纲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高兴的事情倒是没有,烦心的事情一大堆,这盐山政务实在杂乱,乱做一团,便是户籍都是几十年前的了,田地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丈量过了,当真不知这么多年盐山这些知县都是怎么向上面交差的。”李纲调笑几句,听得郑智一问,不自觉就有些抱怨。李纲苦读多年,一朝得中,本就是个务实的人。
郑智听得李纲说这盐山县的户籍还是几十年前的数据,听得莫名有些愤怒,户籍是国家施政根本,土地是国家税收根本。地方官府怠政这般地步,实在让郑智没有个预料。
“伯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