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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 祝家大郎 5539 字 2019-03-22

史文恭听言反倒有些心安,只要这李知府不出尔反尔就行,拱手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明早便随李知府进郓州城去。”

李纲听言,摆了摆手示意史文恭退下去。时候也不早了,多说无益,好好休息一夜,明早把事情了结妥当,自然还要赶往下一家去丈量田亩。

江宁城秦淮河支流,夜幕降临,河中水流轻缓,河道之上慢慢多了许多张灯结彩的游船,这种船叫做画舫,画舫之内不时传来丝竹之音,还伴有温柔的曲调。

虽然比不得往日的喧嚣,却是也热闹非凡。

其中一艘颇大的画舫之中,郑智带着吴用、杨再兴与几个亲卫首席落座,对面便是江宁知府王汉之与几个本地官员。

唱的曲子倒是熟悉,也是郑智所作浪淘沙,头前不久郑智在皇帝赵佶面前背出来的这一曲浪淘沙,赵佶方在皇宫之内叫周邦彦手下之人唱得几次,转眼间就传到了江南之地。

便是大宋传递军情的速度也不过如此,可见文人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是何其之大。就如后世流行音乐一般,眨眼间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王汉之听得新曲,也是连连点头,一曲唱罢,开口问道:“云姑娘,此曲所出何处”

头前小台子上的清倌人生得也是美丽,还伴随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说话唱曲的语调却不似江宁口音,反而是一口的吴侬软语,听得人格外酥麻。大同的婆姨,扬州的瘦马,虽然这句话语到明清时候才真正开始流行,也说明了江南女子在整个中国是格外受欢迎的。

瘦马本身就是一个贬义词,其中深意就是可以随意凌辱之。也是一种对于女性的悲剧,更是说明江南女子的性格温和,任劳任怨。

婆姨一词便多了一分泼辣,当然这泼辣与后世说的泼辣也不是一回事。只是性格上的外向,并非后世所说的泼妇。大同婆姨与扬州瘦马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子形态,一种是情趣上的优点,一种是能满足男人的掌控欲。

不论怎么说,男权至上的社会,两种明码标价的女子,自然也是命运与社会的摧残。但是也能满足男人对女人最根本的身心需要。

“王相公,此曲刚从东京传来,听姐妹们说是东京官家最近听的曲子,听闻词的作者名叫郑观汐,是北地的大官。头几年还有一曲青玉案,想必相公也是听过的,便是这个郑观汐所作。”小台之上的云姑娘放下手中的琵琶,语调温婉,有礼有节。

王汉之听言,会心一笑,又看了看郑智,心中自然知道这郑观汐是谁,毕竟王汉之便是从东京来的,还与童贯关系不错。看着郑智开口道:“郑相公,此乃上达天听也,恭喜恭喜啊老夫在东京十来年,从未在如此在官家面前露脸,郑相公着实让人羡慕。”

郑智当然明白王汉之指的是什么,开口笑道:“山野隐士之作,偶尔听来,王相公见笑了。”

王汉之听言,笑意更深,只道:“哈哈。。。不知郑相公还从那山野隐士处听来何曲,今夜不妨再背诵一两篇如何”

大宋文人大多如此,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吟诗作词的娱乐,杜牧在江宁秦淮河有诗泊秦淮,里面便有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世人听得此诗多是鄙视那唱曲的商女不懂国仇家恨,却是从来不想为何这商女在有亡国恨之时,还在隔江唱曲。

没有自我麻醉的文人士子饮酒作乐,又哪里会有商女唱曲。

郑智一来,王汉之面对贼人的心病就去除了,心情自然大好,美人佳音,美酒在手,不来一些文人风雅,便也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倒也不是这王汉之不知轻重缓急,王汉之在这大宋,相对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却是这整个大宋朝就是这个风气。

靖康之后,两位皇帝被掳。大宋偏安一隅,照样还有“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感慨。天塌下来,大多文人也是该吃吃该喝喝,作词唱曲也不会落下。

“王相公,大战在即,无心风雅,见谅。”郑智端起酒杯再饮,话语也是事实,刚刚才行了一通军令,大战在即,郑智哪里还有心情给这王汉之作词娱乐。郑智也没有心情去娱乐王汉之,若是此时赵佶在此,兴许郑智迫于无奈还会搜肠刮肚来得一曲。

王汉之听言,环看了一下四周环境,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心中想来也知道,郑智马上要带人上阵厮杀了,此时自己叫他作词也有些不适合,笑了笑道:“既然郑相公无心,那老夫作上一曲与郑相公消遣一番,用以助兴,望郑相公战阵得胜,凯旋而归。”

王汉之这句话倒是极为妥当,也把头前尴尬解了。

郑智饮了一杯,听言也笑着作请,听王汉之话语,郑智心中倒是有几分感动,这王汉之能为自己上阵杀敌作词,整个大宋还真没有几个文人能做这事情,因为这些文人大多也不会往这个地方去想。

第三百八十四章 必许你一个前程发达

“策马奔腾刀枪利,贼人听弓心头惊。。。战而克。。。大将凛然睥睨。。。郑公沙场名”

王汉之想了许久,词作才出。磕磕巴巴之下,郑智也听得个囫囵。

虽然郑智文墨并不擅长,却是眼光极为刁钻,毕竟后世能入课文的诗词,皆是千古传唱的大作。大多读起来就别具一格,又有许多都是气势雄浑的语句,亦或是感情深厚。

王汉之憋了许久憋出来一首词,实在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郑智听得怎么都难以入耳。

下首几个官员自然开口来赞,好坏自在人心,但是马屁却是不绝于耳。

郑智也拱手致谢。尽管诗词差了些,但是这份心意还是要领,在这大宋,为上阵之人写词的保守文人,实在不多。若不是郑智也有几分才名,还身为文官,王汉之只怕也是懒得多搭理的。即便是来救江宁的,也不过一顿酒菜,嘱咐一番,哪里还有这些节目。

不得片刻,吴用便上得楼来,又到郑智下首坐好。

郑智看得吴用一眼,吴用附耳禀道:“相公,已然谈好,明日他会到知府衙门来交货。”

郑智点了点头道:“明日便托这人把话语传出去,江宁府所有要抛售的布匹绸缎,我们都买下来。”

吴用拱手答道:“相公,我已经与那人说了,托他与周遭之人传得此言。”

郑智看着吴用连连点头,这吴用办事当真不错,便是郑智一语,吴用不需吩咐也能猜出其中深意。交代事情与这样的聪明人,实在省心省力。

吴用见郑智投来一个褒奖的眼神,又拱手来谢。心中也是极为受用,聪明人便是需要别人对自己的聪明认可,这便是最大的成就感了。

当然有时候这聪明也要有个度,过于表露,也是祸事,如三国杨修,便是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