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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 祝家大郎 5576 字 2019-03-22

种师中话语自然有些怨气,却是也不明说,语气也就有些阴阳怪气。

种师道也不在意,这种场合,种师中说几句也是无妨,种师道说不出这等话语,倒是也不在意自己弟弟去说,只要不是僭越之语,发泄几句也无妨。

郑智自然听得懂,也觉得尴尬,便也不多聊这个话题。起身拿酒便往前去敬。

酒吃得不多,话语却是聊了许多,多是种师道问,郑智答。问的都是作战的事情,郑智说得也是眉飞色舞。

种师道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夸赞几句。待得战事问得详尽,种师道还感叹道:“如今已是你的世道了,某老了。当年某三十岁的时候,与你相比差得远。以后你也会比某有出息,打了几十年的仗,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哪里出了纰漏被党项人找到空档。如今再看你打仗,直感觉一股锋利之气,锐不可当。兴许打仗就要如你这般锐意进取,某的打法已然落后了。”

郑智答道:“相公此言差矣,我能有胆气去冒险,便是有刘老相公坐镇后方,若是没有刘老相公老成持重,哪里敢轻言冒险。当初便是想着即便奔袭不利,无功而返,刘老相公也能稳住战局。相公不必妄自菲薄,战阵之道,终究是堂堂正正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种师道听到刘法,心中莫名一酸,又有感慨:“刘老相公也去了,将士们也多要卸甲,西军一去不返矣。如今党项国灭,已然是尘埃落定,想来这就是官家要的结果。”

种师道终究还是心如明镜,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即便没有所谓“畏敌惧战”的罪名,世代种家大概也是会急转直下的。

郑智并不接话,也是种师道自己感慨,郑智也接不上话语。种师道当真还是老了,说起话来都是老人的腔调,多感慨便是老人说话的特点。年轻人话语多是务实,便如当初种师道,从来没有一句多余话语。

时候不早,郑智带着人辞别种师道兄弟,回到大营之中,穿起了暗红官服,扎好腰间玉带,带好双翅方正官帽。一身打扮便是文臣四品。

却是这一身装扮,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只是这身板过于厚实,与那些或肥胖或瘦弱的文臣有些格格不入。

上马直奔枢密院,便是与童贯汇合,同行入宫。

两人同行,自然也少不了闲话。童贯开口问道:“见你一身酒气,可是去见了种师道”

“回恩相,正是去见了种相公,小饮了几杯。”郑智答道。

童贯点了点头,语重心长说道:“你是个重情之人,当初某初见你,便是看中你重情重义。却是这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所以人要懂得婉转回旋,情义可埋藏于心中,有机会的时候厚报之。这朝堂如同伶人的戏台子,违心之事一定要学要做。心思必然不能轻易显露与旁人,要学会长袖善舞。与上奉承,与下恩威,与同僚面善,才是自保之道。你可透彻”

童贯又是在教郑智,郑智也明了,童贯所说之事便是关于种师道,关于郑智在赵佶面前直言夸赞种师道。

郑智听在耳中,也知童贯所说乃自己几十年的经验,更是这官场的生存之道。童贯就如长辈一般谆谆教导,郑智内心不论认不认同,口中也答道:“恩相所言极是,我以后自当多注意。”

童贯闻言点了点头,却是回头看得郑智几眼,心中显然并不放心,又叮嘱道:“一切皆以自保为重,若是自己都保不住,何以保他人。”

郑智看得童贯目光,点了点头:“定当牢记于心,恩相放心便是。”

第四百九十四章 周夫子讲学

皇城宴饮,文武百官全部到齐,百官说得太少,有资格进宫内宴席的,直有三百多人。

如此大宴,又是庆祝胜利,郑智心中大概以为自己这个战争的功臣会是主角,倒是过于自信了,主角终究不会是他这个四品官员。

郑智本来是准备今天喝醉的,毕竟在场多是高官,若是来敬酒,郑智也不好意思少喝。现实情况却是并非如此,众人大多等着郑智上前去敬,郑智持杯上前的时候,众人说上几句恭喜与勉励话语,郑智便一饮而尽。

敬得主要几人之后,郑智也不再端杯上前,而是自顾自坐着吃菜。觥筹交错间还有许多人等着郑智上前,郑智也一概不理,假装不认识一般。

想来郑智也是真不认识,不说哪些老掉牙的虚职老臣,就算是那些在位的权臣,郑智大多也是不认识的,虽然仓促间在朝堂上见过,大多也听童贯下朝之时一一指认过,却是这些人的名字郑智早已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歌舞音律,轮番上演。

如此大宴,隆重非常,直到快要散席之时,郑智才被童贯又叫到了头前,左右寒暄客套几番,又拜了拜赵佶。也就这般散去了。

回去安眠一夜,第二日周度文也就找了上来。在这东京,会亲自来找郑智的,如今也聚只有周度文了。

周度文的父亲昨夜倒是在宫中宴饮,只是几百号人中,郑智也不知哪个是周邦彦。周邦彦昨日倒是没有喝什么酒,周邦彦如今为大晟府提举,这么个闲职平常虽然都是吟诗作曲的,但是宫内的大表演还是有得他忙碌,皇家音乐学院的长官,自然也要负责这些后勤的事情。

“家父昨夜忙到后半夜才归家,站都站不稳了,年事已高,怕是要请辞官差了。”周度文与郑智也是闲聊家常,太过熟悉了也就没有那么多正事。

“嗯,一直没有上门拜会过令尊,今日正好无事,不若去你家中走一趟”郑智与周度文相交几年,还当真没有上周度文家中去过。

周度文闻言也是欣喜,朋友之间若是没有串过门,当真有些说不过去,只道:“甚好甚好,中午便留在家中用餐,家父平时里倒是多提起你,一直想见你一面。今日闲暇正好。”

郑智闻言,回头与牛大道:“去把从西夏带回来一些香料与银器翻出来,还有几本胡音的书籍,一并打包多带一些。”

牛大连忙下去操持,要说西域的香料,那是名贯天下的,自然是很好的礼物。西域手工打造的银器造型也是极为精美,多少案几上的用具,茶壶碗碟之类。记载着西域风情音乐的书籍便是投其所好了。

“香料尚可,胡音之书家父必然喜欢,银器就算了,过于贵重了些。”周度文说道,银就是钱,银器必然不轻,也就过于贵重了。

郑智摆了摆手道:“无妨,党项皇宫之中,这些银器多的是,造型之美,不亚于我朝之物,送与令尊把玩一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周度文倒也是无话可说,便随郑智安排。

出门之时,郑智自然打马,身后的周度文也上了马,却是在马上战战兢兢,头前还有一个军汉给他牵着,生怕周度文控制不住出了什么事故。

“度文,这匹马便送与你了,在东京无事的时候多习练一下,到得郓州为官,不能骑马便是要误事了。连伯纪现在都骑术不凡,打马能跟上军汉行军作战,你也要有这等骑术,如此才能事半功倍。”郑智说道,在别人手下当官倒是无妨,但是跟着郑智,不会骑马,当真是要误事的。

“放心就是,如何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