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一身是娶凤祭的衣服,其他的都不是。”
洛九歌抱住她的手,头枕在上面,迷醉地闭上眼睛。
蓝凤祭任他抱着,神思恍惚。
太医诊断,九歌吸入过量醉生死,大脑神经和穴位受到损害,无论什么药物都没有效果,只有听天由命,等着毒清和恢复的那一天。
脸上一凉,蓝凤祭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无论她如何做,一切都不可避免地会滑入深渊,是么?
那么,洛九歌,一起面对吧!或者是,一起堕落。
她探了一下他的内息,已经恢复轻稳,将他从浴缸中抱起来,再用功法蒸干他身上的湿气,将他放到床上。
“好冷。”
极致的痒和狂躁都暂时散去,洛九歌蜷缩在床上,微微颤抖。
蓝凤祭为他加了一床被子,将他全身裹了个严严实实,他捧起她垂落的发丝,魅惑诱人的唇湊过来,“原来吸了醉生死凤祭可以对我这样好,应该多吸一点。”
蓝凤祭,“……”
忽然,他脸色一沉,竟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将开了一条缝的衣柜拉开,从中取出那一身紫色的大氅来,眉头蹙起,带着质问看向她,“这个是什么,哼,明明是一身男人的衣服,为什么要宝贝似地藏着?”
那小眼神,又受伤又无惧又愤怒。
蓝凤祭无奈地要从他手中拿过那一袭紫色大氅,洛九歌紧紧攥着,“不给,老实交代。”忽然坐到地上,用蛮力撕扯着大氅,“你不要我了,心中有其他男人了。”
蓝凤祭看着他撕,没有阻止,只是心口有些许的异样。
藏着其他男子的衣服着实不好,但修凌的恩情,只怕她穷尽今生也报答不了,一个女子最大的报答,她已经给了九歌,这一身衣服不过是铭记,换作女子也一样,她并无其他念想。
然而,修凌作为云之彼端身份尊崇的尊者,量身定做的衣服又岂是容易撕掉的,洛九歌用尽了力气,却只是掉了领上的几根细毛,不由得把大氅扔到一边,埋头抽泣起来。
蓝凤祭冰冷的护指挑起他的下巴,他巴巴地望着她,脸上都是委屈和害怕。
蓝凤祭挑眉,“虹莜,把这身衣服收拾了。”
“哎。”虹莜进入卧室,从地上拿起衣服,叠好,然后看着女帝,“女王陛下,怎么处理?”
“放到典藏阁吧。”
蓝凤祭将洛九歌扶起,淡淡道,“九歌把凤祭杀死了,有人救了凤祭,那里气候寒凉,那个人就让凤祭披了这一身衣服回来。”
洛九歌停止取闹,还是带着赌气问,“那个人是不是要娶凤祭呀。”
“不是的。”蓝凤祭神态是许久不见的温柔,“他有心爱的女子,我也有心爱的男子,他不要任何报答,只当恩情淡如水,如果是你,你会扔了恩人之物吗?”
洛九歌沉默了一下,“凤祭心爱的男子,是不是我呀?”
“笨蛋。除了你,还会是谁?”
蓝凤祭将他重新摆在床上,他听了回答,露出满意的笑容,温润纯真,桃花眼弯弯,虽然身体寒凉,却似有春风迎面而来,仿佛过去岁月中的桃花都纷纷坠落而下。
“抱抱。”
她正要起身,洛九歌抬手环住了她的腰肢,虽然被封了功法,但居然……力气很大。
蓝凤祭压在他的身躯上,将护指一个个褪下,放到枕旁,“九歌是要,做什么呢?”
说实话,她很久没有过了,那种滋味,有第一次就想第二次。
洛九歌眨巴了一下眼睛,含住她的唇,笨拙青涩地辗转,见她好笑地看着他,受挫地摇摇她的手,“我不会,你教我。”
蓝凤祭,“……”
貌似某个人在千黛湖时,很娴熟的样子啊,虽然由于是第一次,时间比较短,但那样的疯狂痴迷,果然不是眼前这副模样能比的。
他带着渴求看她,眸中透着星辰之芒,唇角弯起。
蓝凤祭:豁出去了。
指尖一点流光掠向华帘,随着一阵哗啦啦的珠帘撞击声,华帘被拉上,床榻帷帐从银钩上放落,两人被笼罩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不一会儿……
蓝凤祭呵斥,“别急。”
真扫兴。(“▔?▔)汗?
唔,一来就直奔目的,多日舍不得脱下的红衣也脱下来了。
一个小时后,洛九歌沉沉睡去,蓝凤祭披衣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进来吧。”
虹莜仿若无事地进来,边为女帝梳理,边道,“女王陛下,一名守城门的士兵正候在楼外,说有急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