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杀了他,便等于永远断了他与凤祭之间的可能,一举两得。
“殿下,凤君帝派人将锦绣公主送往了桃陌洲。”
蜂隐密报。
洛九歌一惑,桃陌洲上只有师父和赤儿,那个善于猜疑的君主将锦绣送到那儿做什么?
便道,“传本殿的命令,让护卫去看看。”
三天后,三名前去的护卫只回来一个,浑身是伤,青衣被鲜血浸染,结成了硬块,还剩下一口气。
其他的护卫将他抬到夜影楼一楼大殿。
蓝衣太子神色凝重,脚步在他身旁停下,“师父可还安好?”
“已,已经不见了。”
那个说完,艰难地咽了一口气,又道,“殿下小心!”
气绝身亡。
洛九歌脸上像蒙了一层霜,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原以为,梵容会借他不接受和亲从而发难,没想到事情有了转折。
骑上马匹,驰骋而去,龙清和三名赤玄护卫紧随于后。
师父的地位,和父主一样重要,前去的高手护卫既然丢了性命,最好是他主动前去一趟。
凤君帝!
洛九歌手握紧缰绳,若师父真的出事了,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锦绣在竹屋等了几天,也不见洛九歌所谓的师傅,还亲眼目三个人闯入,又被从天而降的四人围剿,不过是半个小时后,开始闯入的两名身死,四人还看着其中一人仓皇逃离,仿佛是等着他通风报信。
锦绣开始预感到这是一个阴谋。
莫不是这些杀人的罪责都要她承担吧?可她不懂功法,完全说不过去……
夜晚,她在竹屋女子的房间入睡,想到蓝凤祭已死,洛九歌又失去了记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跟她抢太子,心中盈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虽然心中感到不安,但那些人似乎并没有杀她的意图,她并没有打算离开,她相信她帮他找到师父,他至少也会感激她。
没有人知道,迟止国战败后,她是怎样渡过的。
父王被封为异姓诸侯王,实际上却是傀儡,实权都被掌握在康夙朝派去的监相手中,父王麾下的精兵也被蓝凤祭调派到偏远的北方驻守,留下一下不中用的老弱病残,她和父王受到禁足,仅仅作为原迟止国的象征存留,每日都处在担惊受怕和庸碌无为中,就连见一见心爱的男子也是比登天还难。
她恨透了那个女人,毫无疑问,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她明显是故意的,如今她终于死了,算是解了她的心头大恨。
没有人知道,她换上婚衣,怀着一颗激动的心被送往九渊的途中,那个女人忽然从半路杀出,夺下了她的婚衣和凤冠,将她打伤扔到路边,并放下狠话,幸亏她的护卫匆匆将她送回国,不然,她恐怕已经丧命在她的狠辣之下。
凤君帝欲替她弥补上一次婚嫁不成的遗憾,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还是活人,只是,蓝凤祭永远地死了。
一袭碧衣在桃林间穿行,她收了那些繁杂的念头,寻找着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
奇怪的是,谷星子似乎是从岛上蒸发的,房间打理得十分干净齐整,她来的第一天,桌子上还摆着半壶酒,一碟凉菜,这岛上也没有其他意外的迹象。
一队马匹沿着岛尾飞驰入桃陌洲。
看到为首的那个人,锦绣一愣,心跳加速,他来了,竟是他来了。
她整理一下仪容,迎了上去。
洛九歌下了马匹,目光淡淡在她身上过了一瞬,便向竹屋奔去。
果然,师父不在竹屋内。
锦绣掩去眸底的失落,走到他身边,道,“我来的第一天,老人家就不见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郡主来这里做什么?”
洛九歌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陛下说与殿下盟友一场,让锦绣来照顾殿下的师父。”锦绣直言不讳,当时墨予就是这样传达命令的。
洛九歌抬眉,看向高空,十来个人影从半空落下。
当首的男子一身玄衣,衣摆和胸前浮绣着龙凤图腾,凌厉,霸气,高华,颜容精致清寒,一双手淡淡地负在身后,平静的眸中蕴着必杀的意味,“洛九歌,你可算是来了。”
“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此刻说话的,是冷夕容,凤君帝四大护卫之一。
锦绣睁大眼睛,原来,原来……
洛九歌手指缓缓收紧,“为什么?”
人死了,你还放不下猜忌么?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