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娘亲,爹地到底是谁呀?(1 / 2)

他也许并不知道他并未替换新娘子,却依着他原来的计划暗算了他一遭。

若非他插手,蓝凤祭还是嫁给他,只不过,白穆然杀了水家小姐而已,白,水两家反目成仇,自是利于蓝家,这是他为她做的打算。

然而,这一切都坏在了所谓的“千年难遇的君子”的手中,随后,白,水两家识破这一桩阴谋,本是要打起来的,却生生忍住了,这是他派人走漏的风声。

蓝凤祭,为什么那一夜,你不来找我,问一问原因?

你就相信一个从未爱过的人的一面之词?

我为我们将来打算,为你蓝家打算,你竟然……

他怎么能不恨?怎么可以不恨?

大婚两年,因为有幻神殿的荫蔽,蓝家更是强势,两年后,这一切仿若梦幻般破灭。

千寻城上方,蓝凤祭被曾经的未婚夫亲手杀死,那一幕魂飞魄散的惨象,如今仍有人清楚地记得。

听完白老爷子的讲述,蓝凤祭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错了就是错了,溯岚走到这一步,无非是因为自己的贪欲。

如果,他一开始安心地当幻神殿二公子,身份地位一人之下,亿人之上,有何不可?

“把白穆然放了。”

淡淡吩咐,起身来,步下台阶,慑人的气势随之逼近,“若有下一次,还请白家来收拾白穆然的尸骨。”

“是,谨遵尊主的教导,老夫一定会好生管教儿子。”

白老爷子松了一口气,道。

蓝凤祭有些疲乏,上了二楼寝室,解下外袍,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高贵典雅的饰物一一摘下,看着镜中那张清媚无双的颜容,抬手抚上。

蓝凤祭,有多久,你没有尽情地笑过了。烂漫,天真的少女时期,离如今并不遥远,可你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呢?

她真正绽放笑容,也只有在桃陌洲的时候……

九歌,师父,赤儿。

想到那个名字,心一阵恍惚,九歌,你此刻,可好?

一阵风也般的气流灌入寝殿,夹杂着一阵熟悉的气息。

蓝凤祭身子蓦然僵住,缓缓地,转过身,望着门帘处的那一个身影,喉咙艰涩,许久,才喑哑着吐出两个字,“九歌……”

洛九歌长身而立,宽袖下的手在颤抖,一双眸子黑流涌动,神色复杂得难言,似乎凝聚了所有岁月中的情愫和心绪。

他们之间,犹如隔了几个世纪,然而,当近到眼前,才发现,彼此依旧是那样的熟悉。

蓝凤祭敛了神情,笑道,“不知九渊太子来灵隅界千寻城,有何贵干?”

洛九歌大步走出去,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收入怀中,“你以为,我一时忘了,便会永远地忘了么?”

想得眼下的处境,蓝凤祭伸手推他,“凤祭已经嫁为人妇,还请太子自重?”

洛九歌手指几乎要叩到她的皮肉里,“是吗?嫁给谁了,梵容?我不知道,所以,做不得数。”

蓝凤祭阖上眼,不说话。

男子的手向下抚去,落到她的腹部上,那里一片平坦,他心疼得要窒息,“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他还想起,在战场上,她是要千方百计流掉孩子的,就因为她真正想怀的,是梵容的孩子吗?

“流掉了。”

蓝凤祭低声道,“九歌,你回去吧!”

糯香趴在她的梳妆台上,看着俊美不输梵容的男子,张口叫了一声“爹地”。

原来,它有两个爹地啊!

然而,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心思搭理它,它沮丧地叫了一声,垂下眸子,伸爪从胭脂盒中蘸了点红来染自己的白毛。

洛九歌胸膛不断起伏,呼吸不畅,显然是气得不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

蓝凤祭睫毛轻颤,“因为,我想让你好好地活着,我们之间,再无牵绊,你看,后来你不是好好的吗?一个人,也怡然自得。”

她推开他的怀,坐到镜前,执起梳子,梳齿从发间滑下,“九歌,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么?”

洛九歌冷笑,“别忘了,命数受制的还有我,不到最后的时刻,蓝凤祭,你给我守身如玉。”

“你要报恩,跟了梵容,只不过是你的选择。”

报恩,也许有这方面的因素存在吧,当知道了三人的命运纠葛,一切由不得自己,她冰冷下来的心,对容复苏的爱意又有多少呢?

对梵容的感情,从来都比洛九歌复杂,爱,恨,愧疚,感恩,都对九歌,从来都很纯粹。

洛九歌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也是她最希冀的一份情。

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九歌。”?她说,“放过我吧,我不想再选了。”

洛九歌走到她身后,他黯然的神色显在镜中,从她手中拿过梳子,“凤祭,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你知道真正的天意是什么吗?”

他望着她一头乌发,这是梵容给她的青春,刺痛着她的眼眸,然而,他仍轻柔地梳了下去,“如果,真的是你和他,我再不干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