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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军阀 何止弈 5489 字 2019-03-22

那饭菜他虽然没真的吃,却也打开看了,一个菜一个菜的都捡着干净的地方尝了一点,为的就是记住菜色和味道,好防备着万一顾念问起来,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打开一看,他也就知道了长命是可惜的什么,这方才带过来的虽然都是素淡的菜色,但其中花费的心思就是不少的。

单说那道撒的干干净净的清水荠菜,看着像是拿清水煮了菜,其实那清水是高汤熬成,一层层的纱布将油脂滤了出去,才得到了这么清淡似水的汤汁,直接把菜洗净,外边的都不要,只取那么一点点菜心拿热汤煨熟,直到这时,这菜心脆软又不发生,一口咬下去汤汁的精华全在里面。

这样的菜既有营养,又清淡爽口,是最适合何平戈这样的人吃的,只可惜这好是好,就是制作起来复杂又浪费材料,故而何平戈虽然知道,却从没亲口吃过。

就连以前看,也都是小时候跟着戏班子唱堂会的时候看过的。

何平戈这一想,便想了老远,直到顾念叫了他几声后,他才匆忙忙的回过神来道:“司令您说什么”

顾念看着像是有点着恼的样子,伸手捡着何平戈给自己按摩的手臂上就狠狠的拧了一记。

何平戈吃痛,却也没痛到受不住的程度,便一低眉给忍了下来,权当是小女孩发脾气了,谁知道顾念却没满意,抬手又捏了一下,这一下何平戈琢磨出了点滋味来,犹豫着嘶了一声,顾念这才满意的收了手,留下个何平戈有点哭笑不得。

哪里是什么军阀了,分明就是个小姑娘,因为别人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而发脾气,可发脾气也就是这么点,拧疼人就算,何平戈几乎是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开口:“司令,您这罚也罚过了,要说什么,也就跟我说吧”

顾念满心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眼皮也不抬,高抬了贵手交叉着搭在小腹上,又是一派享受养神休憩的姿态,沉默了半刻,这缓缓才开口:“我听说你还有个师妹”

这句话问的何平戈周身一凛,却拿不准顾念这是随口一问,还是知道了中午的事,便知含糊着道:“才十多岁,还是个孩子。”

顾念扯着唇角笑了一下,话语在唇边绕了一转:“十八岁的孩子。”她的语气上挑,带了点笑的意思:“这都是能成亲的年纪了吧”

这话要是别人问出来,何平戈估计也就是当唠嗑了,但顾念这么说,他是真怕顾念起了什么心思,或是把婉儿随便安排给个糟老头子,再或是什么更糟的。

这种事不是没有过,之前那个刘大脑袋也玩戏子,玩完了自己不愿意要,就往下属的手里塞,他那些下属都是个什么豺狼虎豹的东西,姑娘落在他的手里还有个好

何平戈不愿意去想这么个后果,心火一燎便急急忙忙的喊一声:“司令”可这一声喊完,他又知道自己喊错了,顾念这会本就堵着气呢,自己总该曲意逢迎才是,好歹哄的她消了火再说。

念头一闪幸而被自己抓住了,若是稍微不过脑子,怕是会坏事,这般想着何平戈轻咳嗽了一声,再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温和了不少:“司令。”

顾念是明明白白的听着他这两声的变化的,却也没问什么,直接道:“怎么,有话说”

何平戈心道自己和顾念这也算是认识了快半个月了,似乎除了刚见面的时候,顾念有点不讲理之外,其余倒不如传闻的那么不堪,柔和了声音道:“婉儿和我自幼一个师父教起来的,和亲兄妹一般无二,也是我宠的过了些”

顾念面上倒是没有什么不耐,也没有出声打断他的话,只是在他提到婉儿的名字时,冷着语气问道:“婉儿倒是叫的亲热。”

何平戈的声音一顿,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他似乎是从顾念的嗓子里听出了点掐尖捻酸的意味,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他还是不由的就开始解释了:“婉儿也是师父捡回来的,她当时快冻死了,师父说也不一定能不能活,所以就没给姓,单单的叫了个婉儿,说是名字普通,命贱,撑得起,好养活。”

顾念不再说话了,只是闭眼听着耳边何平戈的温言细语:“婉儿小时候病病弱弱的,一到冬天就几乎起不来炕儿了,咳嗽起来什么都吃不下去,喝口水都能呛出血丝子来,我们满堂的师兄妹都觉得她要活不了了,至少是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我们那时候就都让着她,护着她,该教的东西也都没教给她过,这才养成了今天的性子。”

这详详尽尽从婉儿幼年绕了个圈子兜到了如今,他也似是边讲边拿捏着分寸:“她今天的这样子,与我是有切实的关系的。”

何平戈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顾念却还是没什么反应,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何平戈几乎以为她是睡着了,于是便将声音放的低柔低低叫声:“司令。”

何平戈本想着若是顾念睡着了的话,自己这声倒也不会喊醒他,哪里知道他这一声才出,便得了顾念的话,字字清楚,一点倦意也不带有的:“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第二十一章 若有罚 愿身代

何平戈犹豫了一瞬后开口,刚那一会儿他也是琢磨清楚了,依照顾念的脾气,若真是与她说些弯弯绕绕才不妥,万一有引得她发火就糟了,索性直接道:“今儿个的事的确是婉儿的不对,我代她在这给您赔个不是,您若是要打要罚,皆有我代便是。”

这话说出来,车子里静悄悄的,何平戈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说的是求情的意思,却没有什么惧怕的意思,顾念撩了一下眼皮瞧他:“老虎凳,辣椒水,皮鞭沾盐水,你最怕哪个”

语气随意,若是说是玩笑也像,若是真话,也像。

何平戈皱着眉头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倒是不逞强,十分诚恳的开了口道:“不瞒司令说,我都怕。”

对于这个答案像是早已在意料之中,顾念从鼻端哼出了一声轻笑,语气透露着对他表露出的态度含几分满意:“就你的小体格,我估计你一样都受不了。”

对于这个,何平戈倒是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样子,但他接着开口道:“怕是真怕,疼也是真疼,但若是非要忍,也忍得下来。”

莫名的,顾念被这话说的心中一跳,她抬了眼去看何平戈,那双一向都是静若深潭的眼睛里,现在竟是磐石一般的坚定。

那不像是个戏子的眼睛,倒像是一个战士。

强大的人总是会被强大的人所吸引,这个强大不一定是说武力多么的卓越,而是一颗心,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顾念不是没有拿这些话吓过人,大多数的人基本上听了这些话,就吓的白了脸色,哪里还能像何平戈这样说出,我是真的怕,可我也忍得下这样的话呢。

这个人是真的不一样的,他戏台上惯演女子,可若论戏台下,他却是真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