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因为得知张振业的离开,心情大好,顾念索性大手一挥直接给军队里的人放了假,都不必操练了,买了好酒好肉,让大家好好的吃喝一顿。
士兵那边吃喝上了,顾念也知道自己在的话,他们肯定放不开,所以这才离开了。
可惜这一离开她才发现,偌大的一个眉县,她好像除了军队和何平戈哪里,就没什么地方好待了,所以也不必思索的,她就来到了何平戈这里。
两口喝完了何平戈倒的茶,顾念起身往那堆带子里找新玩意打算看,一边回答道:“嗯,清闲的我骨头都快长毛了。”
何平戈这段时间也是闲的发慌,这些洋画片子好看是不假,可是看得多了,倒也怀念起了外面的烟火气了,何平戈起身到了顾念的身边,轻轻的拉顾念的手腕来取得她的注意:“想出去逛逛吗”
顾念停下动作看了何平戈一眼,眼神狐疑的打量他,似乎在看面前这人的身量:“你现在能出门吗”
仿佛是为了证明似得,何平戈挥动了一下手臂来证明自己现在没什么事了:“又不是个瓷娃娃,带了点伤怎么就出不去了。”
顾念看起来还是有点担心,却也信了何平戈的话加之实在是这画片在大好的日子能够打发时间却也着实不尽兴,问道:“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何平戈早就准备好了回答,听她果然松了口,便笑着道:“我如今在司令家也吃了这么多日子的闲饭,今个也请司令吃一顿饭。”
顾念微微的一挑眉,只觉得听上去也挺不错的,嘴上问道:“这可是难得啊,我喊副官备车”
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喊人,何平戈却立马拦住了她:“不不不,不用车也不用马,咱们走着去。”
战场上待的久了,一辈子的罪,有半辈子都在哪儿受完了,所以现在顾念的习惯就是享乐至上,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车就不走路,故而有点疑惑的看他:“为什么”
虽然这样问着,但是却没有太过坚持了,而是转过身来等着他回答,何平戈有意卖关子:“那种饭,就得走着去吃才有味道。”
顾念回以了他一个不怎么相信的眼神,何平戈倒是也不在意,只催着顾念去换衣服。
顾念被他推了个莫名其妙,疑心是自己的衣服脏了,可对着镜子看了两分钟也没看着那块不合适,有点恼怒的回头道:“我这身衣服早上才穿上的,干净的。”
、第四十一章与子同袍
还是那句话,战场上常年的时间紧张,想要好好的洗漱一下的机会不多,所以顾念休息的时候,就格外注重能让自己舒服的时候,每天的沐浴更衣都是少不了的,所以身上总带了沐浴液淡淡的香气。
不知道旁人知不知道,但何平戈作为一个经常和顾念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的人,他是最清楚的,他是真没这个意思:“我知道,但是您一穿这件衣服出去,周边人的视线只怕都在您的身上了,到时候吃什么都吃不好了。”
顾念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一身军装笔挺板正,好看的不得了,但也的确带来两分肃杀之气,只好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点道理,不过她又抬起头有些无辜的说道:“我也没其他的衣服了。”
何平戈一皱眉,似乎也是。
从他见着顾念开始,顾念除了军装之外,似乎很少穿其他样子的衣服,上下看了一眼顾念,然后小心的问道:“司令若是不嫌弃的话,便穿我的”
哪里知道顾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话音落下来没有半刻,也不假思索一下当即乐道:“不嫌弃。”
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何平戈提出来的话,但现在他却莫名有种自己是兔子,还是那种最蠢的,往守株待兔的农夫旁边撞的那种兔子。
何平戈的衣服大多都是长衫,对身量的要求倒是不大,顾念随便拎了一件穿上,再把头发梳成了个发髻,看起来倒是很有点温润公子的感觉。
发髻自然不是顾念自己梳的,她起先是胡乱的抓了两遍,捆上就行,何平戈看不下去了,强行给她按在了镜子前,重新给梳了一下。
因为穿的是男装的缘故,所以发髻自然也是简简单单的那种,不招眼不难看的那种。
至少顾念还是挺满意的,学着何平戈的样子对着镜子走了两步,倒是很有点新奇的兴奋。
何平戈笑着站在一边看她:“冠面如玉,唇红齿白。”两个词用来形容顾念实在是恰如其分,何平戈赞叹道:“司令若是个男子,必然是个能收到不少香囊的。”
顾念回头瞧他一眼,只觉得那两个词用在何平戈身上也很适宜,于是脱口而出:“就和你现在一样”
何平戈长的实在好看,不是很明显的男性的威武或是女性的柔美,而是一种超乎与性别的,叫男人女人看了,都得打心里夸一句话好看的那种。
何平戈没想到顾念能把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来,略微愣了一下道:“和我不一样。”
顾念这会儿又把眼睛落在镜子上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透过镜子对他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相处了这么久后,何平戈对于顾念的这些表情也算是烂熟于心,便解释道:“您是司令,我是戏子,这可差的太远了。”
戏子是下九流的行当,当兵的却是吃军粮的,若是给好人家的姑娘选,大多数人都是乐意选个小兵,而不是个名角儿的。
何平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略微低垂着的,似乎是在想其他的什么事。
他并不为自己的戏子身份觉得什么,他是真爱戏的,拿一辈子唱戏都心甘情愿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也会完全的不在意别人看他的态度。
顾念从镜子里刚刚好可以看得到何平戈的这个神情,犹豫了一下后,她满不在乎的开了口:“我是马匪出身,比你还差一点,咱俩是一样的人,你别跟我说什么差不差的了,赶紧带路,饿都饿死了。”
哪里不知道这是为了宽他心才提起来的,何平戈也不矫揉立时笑了,只好应了一声哎,便拉了变装后的顾念出门。
其实人就是这样的奇怪,自我意识重的不得了,顾念之前也不喜欢唱戏的何平戈,也曾以瞧不起的口气说过他不过就是个唱戏的,可是现在,她却有点见不得何平戈这个样子了。
或许是因为,不是不在乎了,顾念的心里有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但很快又被她自己捻灭了。
穿大街过小巷,换装后的顾念居然没有被人认出来,顾念啧啧称奇,何平戈却笑:“您之前穿着军装的时候,旁人见着您就怕了,哪里还敢看脸啊。”
顾念听出了他语气中有点调笑的感觉,转脸挑着眉问他:“那你看过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