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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军阀 何止弈 5612 字 2019-03-22

可是直到刚刚,她在看到何平戈的那个笑的时候,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甚至扯着她胸口的伤都叫嚣着疼痛。

她几乎想吻他,不顾自己的伤,越过他们两个之间这短短的距离,去亲吻他的眼睛,亲吻他的眉心,让他的笑可以永远的挂在那里。

为什么不呢,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正直而温柔,仿佛春天的风那样带给人温暖的感觉。

他值得世界上一切最好的。

顾念的手在这里抖了一下,她忽然回忆起,虽然何平戈值得最好的,但自己却不是那个最好的。

甚至,何平戈是最讨厌自己这样的人了,她并不是不知道,在前几次相处的时候,何平戈腰间的那个小包是什么。

甚至她后来的温柔,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一种把猎物从不情不愿,哄到心甘情愿的手段而已。

何平戈大概不知道这一点,他只知道顾念其实没那么坏,甚至顾念还有许许多多的苦衷,她是个小可怜,她所有的凶狠都是装出来为了保护自己的,所以他的态度就软和了。

带着他都不知道的同情心,他开始忍不住的包容她,放纵她那些小脾气,甚至觉得那有些可爱。

但那都只是因为何平戈并没有真的看过顾念手里拿着砍刀,一刀将敌人的头颅砍下来的样子。

他通过文字了解到的东西,能够通过顾念故意对他的示弱而被缓解,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看到了那样的顾念呢,那么顾念现在的伪装,对于何平戈来还有没有用

如果没有用的话,他是否会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也离她而去呢,甚至于站在她的对立面呢

有那么一瞬间,顾念甚至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被自己捅了一刀,她无法预知到以后的事,但她也是实在的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与其得到的东西再失去,倒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往往可以省略掉伤心的过程。

顾念刚刚又那么一点动的心,又被她自己按捺住了。

明明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何平戈倒来的茶还是温热的,但顾念却觉得自己由头到脚,都是冰凉的,不过也不算糟糕,至少清醒了许多。

顾念有点疲倦的眨了眨眼:“我困了。”

何平戈哪里知道就这么短短的一会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是当真以为顾念累了,就起身将顾念的靠枕扯走,叫她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枕上:“我就在隔壁,有事情的话,就立刻喊我。”

顾念只当听不见,闭着眼睛装死。

而何平戈在等了一会没有动静后,也就笑了一声,从新将杯子里的水蓄满,然后放在了顾念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

时至半夜,睡梦中的何平戈被一个不安的声音吵醒,他第一反应是莫不是见鬼了,而后才反应了过来,这个声音其实是从自己的隔壁传过来的。

为了方便半夜顾念的声音自己能够听得见,何平戈离开的时候,特意没有把暗门管严,这会听了声音里面起身奔了顾念那边去。

顾念躺在床上,似乎仍是没睡醒的样子,但她虽然睡着,却看起来睡的并不怎么好。

满头的虚汗,眉头皱的死紧,断断续续的在呢喃一些何平戈根本听不懂的话。

但很显然的是,顾念这会做的是个噩梦。

犹豫了一会手,何平戈走上前去轻轻的在顾念的床边蹲下,放柔了声音温柔低呼:“司令,司令醒一醒。”

何平戈的声音清朗,刻意放低后又是另一种风情,近乎于是,那种陈年佳酿的醉人滋味,叫人听了,便觉昏昏沉沉的,恨不得溺死在这温柔的声音里。

但很显然的是,顾念并不这么觉得,她是带了满眼的惊恐在何平戈的声音里醒来的,而几乎是她睁眼的那个瞬间,她就直接从枕头底下掏了枪,直接抵在了何平戈的脑门上。

实打实的真家伙,何平戈甚至能够给闻得见因为顾念的动作太亏,上保险的时候那细微的一点火药味。

冰凉沉重的枪口抵在脑袋上,何平戈说不怕是假的,但他知道顾念没有杀他的心,应该只是黑暗里看不大清楚的习惯性动作,于是尽量不带威胁的举起了双手,温和道:“司令,是我。”

、第五十六章药

四个字,有点艰难的送进了顾念的耳朵里。

顾念仍没有从自己的梦境中清醒过来,炮火,断肢,才说了要回家看媳妇,下一刻就被炸成了焦炭的好兄弟。

她粗重的喘着气,努力的按捺下自己想要勾动手指,好让自己面前的脑袋在自己面前爆开的欲望。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的呼吸才慢慢的平稳了下来,而后她仿佛失去了力气似得,坠下了手,手和手枪一并磕在了床边上,吓了何平戈一跳,他连忙从顾念的手里把枪支拿走,以免它会走了火。

顾念顺从的默许了何平戈的动作,而后有点不赞同的骂道:“你个蠢东西,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睡觉不安稳吗”

何平戈刚想说没有,却又想起来了这件事的确是有的,甚至就是在他第一次来住到这里的小沙发上时候的事。

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把这件事情理解成为了一个警告,他以为顾念是怕自己想杀她,所以拿曹操梦中杀人的典故来告诫自己。

没想到,原来顾念那个时候说的是真话,而她那次的警告,也就直接从警告,上升成为了善意的提醒。

何平戈不太希望让顾念知道自己曾误解了她的好意这件事,索性就直接避过了这个话题,温声问道:“您做噩梦了”

顾念虽然没有得到回答,却也不觉得什么,缓缓的倒回了床上:“常事。”

何平戈扶着床边缓缓的站起身来,打算拉个椅子在床边坐下,可他刚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顾念拉住了,短暂的一个犹豫后,他发现了顾念似乎正在把他往自己的床边拉。

顾念握着何平戈手腕的这只手有点冰冷,似乎是方才梦中的寒冷还没有褪去似得。何平戈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他刚刚被师父捡回来的时候,总是容易没有安全感。半夜被噩梦惊醒,又不敢哭,怕吵醒师兄师妹,所以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跑到院子里待着。往往这个时候,平时看起来严厉的师父,总是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