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名的有一点包袱的,不乐意让何平戈见到自己做不好什么事情的样子,所以这每次一龙飞凤舞起来,她就不得不耐着性子再抄一遍。
一次两次倒是还好说,可是时间一久了,顾念便开始实打实的不耐烦了,这给的回信,也是越来越短的,倒是往那边送的东西倒是日渐的多,美名其曰,这是我以后要用的,先放你哪里帮我存一存。
其实啊,只不过是顾念见何平戈这样事无巨细的来问,自己回的那么少,略微有一点心虚罢了,这才借着东西补齐了。
不过啊,人的胆子都是越来愈大的,顾念尤其如此,心怀忐忑的回了几份浓缩便是精华的信后,见何平戈那边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写的信也没有缩水的迹象,所以胆子便越大的大了。
战时得闲的时候,权当消闲娱乐似得将何平戈寄来的书信细细的瞧上两遍,瞧得眉眼之间,都带上了笑意,再去寻了一张白纸来,懒洋洋的将自己的那印章在印泥里捅咕几下子,再啪嗒往纸上一盖,这信啊,也就算是写好了。
顾念偷懒到如此,却偏偏还担心人觉得自己不用心,所以每次都要在那信纸和信封上猛的喷上一通那贼贵的洋货香水,每次都要把那个送信的小兵气的连连打喷嚏,才算是完事。
倒也不是顾念觉得何平戈的鼻子不灵光,只不过顾念觉得这信翻山越岭的,留点香味不容易,她此时多喷洒一些,将来到了何平戈的面前,即便是一路上这丢一点哪儿没一点,却也可以多留下一点。
只不过顾念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信一直都是拿防水纸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气味是一丝一缕也跑不出去了,以至于何平戈每次开信的时候,都要和那小兵一样,连连的打上几个喷嚏才行。
只不过这件事,顾念就不知道了,她只顾着提醒那个小兵,到时候要告诉何平戈,就说顾念不回信的原因是军事太忙,他没什么事,是绝不可以不回信的。
顾念说的理直气壮,却又忍不住暗自揣测何平戈听了这话的反应,本是在想他下一次写信会不会抱怨这件事,却接到的却仍是一封关切之言,便瞬时的心安理得了。
懒到了极致的时候,顾念还干过一口气敲上十几个章,再装进了信封,每次一封的交给小兵。
这不过这何平戈也是当真好脾气,是一个怨字也没得,顾念欣慰之余,又不由的怀疑何平戈是不是根本没有仔细的看自己的信。
、第二百一十章结局下
一晃,便是数年过去,国内的消息,虽然顾念从不主动说,但是何平戈在报纸上也看的见其中几分,再加上小兵每次来叙说的,便也算是能够了解七八分了。
何平戈将手中的报纸放下,又将才写好的信看了看,装进了信封里。
小兵见此,便赶紧凑上去问:“何老板,这可是我要带回去的信吗”
何平戈拿手一拦,笑着道:“今次无信。”
“今次无信”四个字叫原本还闲适的歪在沙发上的顾念,瞬时便跳脚了起来:“他真这么说的”
小兵颇有点怂的被顾念吓退了两步,盯着顾念要吃人似得表情犹豫了两秒,才慢动作的点了头。
“反了他了”顾念气的站起来原地打了转:“给我买票,我这就要去米国。”
副官这些年来跟着顾念,原本是看着顾念日复一日的变的喜怒不形于色,可没想到这何老板竟是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是区区四个字,就叫司令失了严肃,顿时便有些感慨,可是面上又不好表露,只好劝道:“司令,这刚打完仗,正是论功行赏的时候,现在走,不合适。”
顾念是什么人,她若是在意这个,便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当即一拍桌子:“要发钱给我打账上,军功章给我装信封里寄过来,老子的男人都要跑了,老子还管什么论功行赏”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顾念便风风火火的坐上了奔赴米国的船。
带着个副官,一路寻到了何平戈的地址,才一进街,便见了满街热闹,人人都往了一个方向走。
顾念心里奇怪,面上便带了些许,副官看在眼里,便习惯性的为顾念排忧解难,随意的找了一个人拽着就开口问道:“麻烦问一下,这是什么事,这么热闹”
这张副官也是在本国待得习惯了,没想到一过来就中了大奖,抓着的是个金发碧眼的米国人,两个人费劲巴力的交流了半天,最后张副官蔫头耷拉脑的无功而返了。
顾念被来郁结的眉头,被张副官逗的展开了,难得看到自己这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副官吃了瘪,顾念竟是十分不厚道的决出了几分浑身舒畅,当即笑着一拍副官的肩:“走吧,爷请你看看热闹去。”
要不然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顾念现在就是这样,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跟着大家一起走,没想到到地方一看,竟是个戏园子。
顾念几乎要乐出声来,抬步就往园子里走,有个小门童一见顾念,便笑着道:“哎呦,这位客官,您可是来着了,今个儿可是我们这的何老板,这么多年以来,第一回开嗓唱戏。”
顾念的脚步一顿:“何平戈”
小门童不认识顾念,只以为顾念是听过何平戈的名气的,这会儿满脸都堆了笑道:“可不是吗,您啊,里面请。”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顾念脸上不动声色的跟着小门童往里走。
也是顾念来的不巧,有些晚了,好的位置都叫人挑去了,只剩下了些边边角角的位置,不过顾念倒是不在意,她原本就不是为了戏来的,她为的啊,是人。
谁知她才刚要在一个边角坐下,又走过来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资历的人,道:“这位客官跟我来,您啊是我们今天来的第一百位本国人,所以啊,请上座。”
那个人指的,是个前排的贵宾位。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顾念毫不犹豫的就走过去坐下来,反正这里也都是何平戈的产业,她占他园子的便宜,理所应当,不但如此,她等这场戏完了,还得去沾这园子老板的便宜呢。
一声锣鼓响,有人从帘里出来,这个故事顾念倒是没见过的,却也很有意思。
何平戈办做的是个白面小生,被个女将军给掳回了家中,开头对着不好,可不必许久,两人却又如胶似漆了起来。
顾念越看,越觉得这个故事有点熟悉,正是绞尽脑汁想着呢,旁边的张副官,却忍笑抖得跟筛糠似得。
顾念先是没反应过来,可随机便明白了,何平戈这是吧他们俩的事情,给编成戏了,再想一想这是何平戈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上台唱戏,可想而知,何平戈怕是早就知道顾念今天会会回来了。
转头瞪了一眼身边最有可能通风报信的张副官,顾念原本气势汹汹的来打算质问写信一件事,可现在却发现自己给算计其中,不由的来了一点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