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接下来的筹划,便姑且走一步算一步罢。那美人也定有自己的心思,只是借了她的手入宫,若是不能凭一己之力在后宫波诡云谲之地生存下来,便是毫无可用之处。
风九歌突然想起君玦那日提起的西域使节进京,对车外的子衿道,“回覃寺门。”
子衿领命,驾车往城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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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九歌总觉得,此番事情不简单,却没想到不过数日,便是各种事情迭出。她近日为着美人的事,也鲜少同君玦回信。
只是想回门看看君玦,再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没曾想这才刚入了覃寺门,便被沈少寺请了去。
看来她的消息于沈少寺而言还真是灵通啊。
如今夜已深,风九歌也在赶来途中食了两个饼,便不再用晚膳。直接到了沈少寺书房前,透过烛光隐约见他还立于室内,身姿卓然。
如此晚还想同她说些什么。
风九歌暗想,却是推开了门。
沈少寺的书房门口也植了许多桃花,如今晚风习习,桃香四溢,便一股脑地都窜入这间屋,气氛格外荡漾。
“有事?”虽说当日同宁蔓他们用过一次膳,可这并不代表她已原谅了沈少寺和宁蔓。是故她的语气依旧冰冷,让人听不出喜怒。
“听闻当今陛下亲自下旨为你与檀王指婚。小九,我们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前半句是恭喜,后半句却直接冷了风九歌的心。
虽说她已不再对沈少寺抱有希望,可每当从他口中提及,他们此番的交易谋划全是为了替宁曼复仇,她便觉得心底堵得慌,不想再同沈少寺有任何言语。
“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不会叛弃我们的盟约。”不止是顾北彦,她同沈少寺之间,现下也只有利益可图。
沈少寺闻言失笑,“小九,我但愿我们之间从未起立过盟约,这样你便不用同我这般疏远。”
嗯,如若他们之间没有盟约。那么他们之间多年的情意也早被沈少寺消磨得一干二净,抛开所有说起来,他们之间还真没有交谈的必要了。
“说得很好听。”风九歌冷冷地嘲讽了一句。
知道自己现下说什么风九歌也是听不进的,沈少寺只得缓了缓神色,“你院中那位,如今怕是不安分了。”
院中那位,他指得莫非是君玦?
也难得沈少寺还能兼顾她院中的人,还真是劳烦他费心了。
“再不安分也是我的人,我知道你打算从他身上图些什么,只是现下他的主人是我,便不允许你沾染半分。”风九歌一开口,尽是冷漠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