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她太过轻言放纵自己，可是没想再想起来时，她便觉得整个人都是蒙的。

她并非是不爱风书屿，也并非是不够爱，而是太爱了，太将风书屿放在心上，才会想着，她的存在对风书屿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风九歌说她没有同风书屿说，可是她有一点却是说错了。

她不敢，不敢对风书屿开口，也不敢面对他。

但凡是风书屿在她跟前忏悔，在她面前懊悔自己先前所做的种种，沈安歌都觉得心如刀割。她太过在意风书屿的感受，不愿让他这样难受下去，可是除了这样，除了继续昏迷，她还能如何做。

什么都做不到两全其美，她也一样。

她本就是愚笨的人啊，哪里还用得着旁人去指点。风书屿没有嫌弃她已然是万幸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看透了一切，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沧海桑田，太过虚妄的东西，是她求之不得的，也是求而不得的。

骤然，女子想着想着，眼角滑下两道泪痕来。

太难抉择了，若是她没有选择好，不仅是伤害了风书屿，更是辜负了风九歌对自己的信任。她过往不是这样的，也不会是这样的，为何，为何一切会变成现下这副模样……

榻上的女子面色难看，眸中尽是一潭清水，而她尽可能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想要给自己一丝温暖，哪怕只是一星半点。

风九歌自明月楼出来后，极为容易便撞上了风书屿等人，迎面而来，看起来风书屿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顾北彦却是同他并肩而来，风九歌看到他，原先紧张的情绪自然就放下了。

这世上，也唯有顾北彦，能够让她一眼看去便只剩安心的了。

看他们这架势，是已经料理完一切了？

“都收拾干净了？”风九歌微笑，朝顾北彦走去，目光却是从未离开过风书屿。

他们这般风风火火地赶来明月楼，风书屿在见到她时目光不着边际地变了变，这势态，是觉得沈安歌会出什么事，还是风书屿现下连她这个妹妹都不放心了，以为她会对沈安歌做什么吗。

可到底也是风书屿想错了，她巴不得他同沈安歌一辈子相安无事，又怎么会做出旁的举动去伤害沈安歌来着。

“嗯。”此番风书屿没有回应她，倒是顾北彦，淡淡答应了一声。

这会风九歌才算是看清楚了，怕是这沈安歌在风书屿心中的地位，俨然已经超过了她。虽说她也并非是吃味这个，而是觉得，风书屿已然将沈安歌看得如此重要，沈安歌是如何都逃脱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