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说话的那年轻人,看着周正,一脸自信又傲色的道:“兄台,我刚从见你摇头,有什么话,不妨直言,我辈读书人,事无不可对人言!”
周正眨了眨眼,现在的人,都是这么直接吗?
想了想,周正道:“党争祸国,自古定理,前人不明,我们为什么还屡屡深陷其中?”
那年轻人一怔,似乎没想到周正会这么说,旋即他就高抬着头,道:“此言大谬,不是党争祸国,是奸佞祸国,奸佞不除,国无宁日,我辈正人,岂能坐视不理?”
周正道:“何为正,何为邪?东林书院是反对党争而来,结果成了我大明最大的朋党,这不是讽刺吗?口口声声说持身守正,他们自己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将别人称为奸佞?”
那年轻人顿时皱眉,神色警惕的看着周正,道:“莫非,你是阉党之人?”
周正道:“我哪党都不是,不过,阉党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不知东林党可做过什么?”
隔壁桌的四个人神色微变,一个个看向周正的目光极其不善。
周正看着几人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最先说话的那年轻人直接走过来,盯着周正道:“我想起来了,你爹是周远山吧?”
周正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不由得看向身边的刘六辙。
刘六辙也恍惚了下,陡然惊醒,趴在周正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正了然的点头,转向这个年轻人,道:“是,在下周正,嗯,次子。”
这年轻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周家不会也投靠了阉党吧?你爹看似不声不响,没想到也不是东西,假模假样,实则卑鄙无耻,龌龊下流,我呸!”
周正脸色冷了,站起来,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你爹就是厕所里的蛆,看着已经够恶心,还会长出翅膀带着恶臭四处扩散,最重要的是,还生了你这么个肮脏玩意出来,见人就喷粪……”
这个年轻人一脸铁青,双拳紧握,强忍了许久,不等周正说完,猛然大吼一声道:“王八蛋,敢骂我爹,我打死你!”
话音未落,一拳打在周正的左脸颊。
周正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头大怒,抄起身后的长凳,怒声道:“你他吗的敢打我!”
话音未落,长凳就抡了过去。
那年轻人吓了一大跳,完全没想到周正这么生猛,一个不防备就被拍倒在地。
“住手!”
“把凳子放下!”
“苟日的,竟敢动手打人!”
其他三人大惊而怒,纷纷冲过来,对着周正怒骂。
周正还以为他们也要来打他,二话不说就抡起长凳砸了过去。
“住手!”
“君子动口不动手!”
“啊,住手,住手!”
周正长凳挥舞的虎虎生风,挨个砸过去,同时怒气冲冲的道:“你特么的敢打我,老子打不死你们!”
这四人被周正抢了先机,要么四处乱窜,要么就是倒地不起。
很快就惊动了整个酒楼,不少人冲上来。
刘六辙早就吓的目瞪口呆,看着一群人冲上来,他连忙拉扯周正,急声道:“二少爷,快回去吧,他们人多!”
周正打的是神清气爽,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四个人,冷笑一声,道:“跟你爷爷打架,你们还差得远,下次见到小爷,给我绕着走!再敢喷粪,见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