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人发现,每一次清脆的交击声传出,那个在九名骑士中化作黑虹穿梭的影子,身上就会有点点秘银色闪耀而出。
细密绵长的叮当声连成一片,如同一场音乐会在鹰扬庄园门口上演。
九名秘银骑士,虽然将蛛网撕扯的之力破碎,却发现,每个人都被一片蛛网黏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直到,一名骑士耐心耗尽,全身秘银色光辉大放,手中双手重剑高高举起,战盔也随之轻仰,却发现,一只秘银色的蛛影,在上空一闪而过。
周墨体内的鲜血在奔流,胸膛中岩浆与海水交融掀起无数暗流,磅礴的生命潜力在无数暗流的冲击之中,迸发而出。
然而,最主要的,还是周墨一直被压抑,被禁锢的情绪在爆发,被自己生死安危束缚住的那一点心头灵光挣脱而出。
此时,在生死搏杀之中,在肆意杀戮之中,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禁锢,所有的束缚,全部被那兴奋、被那桀骜通通挣脱。
秘银色,从肌肤,到心脏,到骨髓,蔓延全身。
周墨,秘银生命
支离破碎的蛛网上空,突然多出了一只秘银蜘蛛,张合着獠牙。
所有蛛网碎片,在刹那间全部合为一体,铺天盖地的笼罩而下。
周墨手中杀戮之匕在闪动,漆黑颜色已经被血色覆盖,眸光看向高举重剑,却再也不能落下的那名秘银骑士,露出一丝遗憾。
九名秘银骑士,战甲缝隙中皆有细小的血色溢出,跌落坐骑。
此时,已然狂暴的山地暴熊方才赶到。
周墨轻瞥了一眼暴熊,爆发还未收敛的杀气冰冷刺骨。
即便是狂暴的山地暴熊,也能感受到死亡的降临,那是千百万年来,它们无数祖先烙印在血脉深处的恐惧。
庞大的山地暴熊猛的刹住身形,眼中血红褪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粗壮的后腿夹住了短小的尾巴,一时间简陋的智慧让它不知何去何从。
剩下的九只坐骑不过平凡生命,最多到了准黑铁,在周墨的杀气笼罩下,没有了主人撑腰,全都战战兢兢,站在原地,守在主人的尸体前,似是在默默哀悼。
老管家那双略微浑浊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战场,却没有一丝情感波动,此时见到十名秘银骑士全军覆没,老管家眉心处,隐隐现出了血红光芒。
这眼睁睁看着自家骑士被杀,却没有一丝表示的老管家,竟然是一名神秘态生命。
周墨却全然不惧,全身上下皆是丝绸般润滑的秘银光泽,回头看了看身后,遗憾叹道:
“恨未能披血袍”
第十六章 邓格鹰扬
“恨未能披血袍”
随着话音回荡,周墨身体恢复平常颜色,黑色眸子抬起,与老管家被眉心血红光芒遮住的双眸对视。
良久,老管家眉心处的血红光芒消褪,重新露出了浑浊的眸子,却在夜色里熠熠生光,沧桑的声音缓缓的说:
“原来年轻人是军情局的人。”
“血云在帝国上空已经停留的够久了,会有风吹散的”
周墨笑,笑的清朗,似是随意说道:
“是吗”
浑浊的眸子猛的瞪大,死死盯着周墨,说道:
“血云再盛,也罩不到鹰扬大公庄园的上空”
周墨无所谓的一摊手,目光看向老管家握在手心的水晶盒子,无辜说道:
“老管家说的这是哪里话,今日周墨是给大夫人送首饰的,军情局的血云何曾飘向鹰扬大公”
然后不待老管家说话,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今日算是见识了鹰扬大公的威风,自家庄园门口,守门家臣,无缘无故的就对军情局人员下了杀手,这可真是开了眼界”
老管家我这水晶盒子的手紧了紧,微微低下了头,事实俱在,理确实在周墨这一边,他无言以对。
一道目光落在了周墨身上,如锋芒入骨,让周墨本能的身体秘银化。
不知何时,一名身着白锦荆棘纹华衣的青年出现在了老管家背后。
借着鹰扬大公庄园门口的灯光,周墨发现这人一头褐色头发,眸子天蓝,长相与霍格鹰扬有八分相似。
鹰扬大公府的大公子,目前统领鹰扬领中所有事物之人,邓格鹰扬。
邓格鹰扬轻轻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老管家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身后是谁,旋即微微弓下了腰,退到了邓格鹰扬身后。
周墨微微行了一礼,然后似是与老友说话一般,微笑着说道:
“大公子来的好快”
邓格鹰扬扫了一眼周墨身后,血还在流的厮杀场,然后目光就转到了周墨身上,面上温和,没有一丝恼怒。
“我没有霍格的面子,注灵者阁下不肯来见我,我只好来见阁下了。”
话一出口,邓格鹰扬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好感,周墨心中暗道,霍格鹰扬可没有他大哥这般城府。
“大公子这话周墨可不敢当,贵夫人的首饰周墨已经送到,鹰扬大公庄园的门难进,周墨就不叨扰了”
周墨转身欲走,却听身后的邓格鹰扬说道:
“西部五大军团之事已经差不多完结了,方才听到阁下所言,似乎另有看法,不知可否入内细谈”
周墨停下了脚步,军情局和鹰扬大公府的速度够快的,这么快就解决了西部五大军团的那些军功勋贵们
回过头,看见邓格鹰扬正诚恳的看着他,周墨沉思了片刻,他这方面的消息并不灵通,进去听听也好。
“既然大公子当面相邀,周墨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周墨说了一句场面话,走到邓格鹰扬身边,邓格鹰扬洒然一笑,赞道:
“总听霍格说阁下非是寻常之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谦然一笑,周墨随着邓格鹰扬走进了鹰扬大公庄园,庄园门外,只留十具尚在流血的尸体,还有默默哀鸣的十头坐骑。
青石城堡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丝毫烟火气,灯光不似寻常油灯蜡烛,明亮如日光,周墨多看了两眼,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