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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洗的月光下,嫦娥无声地注视着执剑少年冷漠苍白的面容,娇躯微颤,喃喃自语。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杨婵见此,忙攥住了嫦娥微颤的温润玉手,神情担忧地道:“姐姐,你没事吧。”

嫦娥眼角微含一滴晶莹,星眸更加明动,淡淡笑道:“我没事,妹妹。”

这时,场中又有新的变化。

陆北吟诵完毕,楚南公老泪横流,露出唏嘘不已的神情。

钟德公与石茂公也是面有戚戚。

额,看来这些老男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此时,齐王高漠突然朗笑一声,轻摇折扇,玉树临风,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场中众人目光皆是被其吸引。

天潢贵胄的尊崇体现到了极致。

齐王高漠笑着对于青罗道:“青罗,我也给你作了一首诗呢。”

于青罗此时眼眸流盼,玉容上露出戏谑之色道:“哦,齐王还会作诗不会是别人代笔的吧。”

坊间传言,齐王不学无术,志大才疏。虽不至于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但也算得上纨绔膏粱。

洞庭龙君元章此时见齐王高漠看向自家女儿的灼烫眼神,面色就是古怪无比。

心道,青罗这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

对于于青罗的戏谑之言,齐王高漠明玉面容上竟然不以为忤。

看样子是打算将温文尔雅的暖男形象贯彻到底了,欣然道:“这是本王打磨数月,特意给青罗的惊喜。”

这话一出,于青罗倒是有点儿期待了。

齐王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一张宣纸,径直朗声念道。

致青罗

喜迎中秋庆团圆,欢声笑语万里传。

桂枝明月祝福贺,音好花开成佳缘。

闻听此诗,场中众人都是会心一笑。而于临老脸就是一黑,元章则是苦笑不得。

这诗还真是有齐王之风啊。

直言不讳,算提亲么。

齐王高漠眼中满是期待道:“青罗,这诗怎么样。”

于青罗神色不变,淡淡道:“尚可吧。”

转身向来处而去。

留下齐王独自在原地迷茫筹思,尚可什么意思。

这时,于临清咳一声,众人目光皆是为其吸引。

于临满脸遗憾之色道:“由于楚南公和钟德公临时有事,已经先行离席了。故而此次中秋月旦评第二步,与往年有所不同。”

众人听到于临此言,果然见上首几案后,不知何时,楚南公和钟德公二人已然离席而去了。

但还未细究其中缘故,又是被于临下面的话语给震撼到。

于临其实也是很为难。

钟德公和楚南公方才听到陆北之诗,竟然先后离席而去,坦言各自去祭拜一位故人而去。

这二位大贤,行事素来随心所欲,每每有出人意表之举。

而钟德公临行之时,甚至言道:“五人言志之意,尽在前诗尔。不必另行再作诗文了。”

于临心中虽然也这般想,但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得将接下来的中秋元旦评进行完。

于临清咳一声,顿声道:“因此,方才选出的五位俊杰,不必再作言志长诗。言志之意,可于西墙一长屏风处,提诗记之。恩,此屏风可置岳阳楼三月之久。”

于临不愧是执掌一郡军政,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竟然想到了这个较为可行的办法。

先前递交了诗词未被选上,心中失望的年轻俊杰,一听此言,此时都是跃跃欲试起来。

柳毅心中微松一口气,以他才思文韵,借着寄思乡之情于异地的心绪,一日得了一首佳作,已是十分难得了。

既然下面再无一较长短之意,柳毅也是乐见其成。

陶璟神情淡淡,自是无可无不可。

而李昱也是淡淡一笑,些许薄名,有则不喜,无则不悲。

韩同今夜得了岳阳郡守的青睐,已经是心满意足,其他的也不在其考虑之内了。

只有许仰神色懊恼,面上复杂无比。他为今日扬名可谓准备良多,何以如此。

楚南公,钟德公这两个迂腐老儿,坏我好事,着实可恶。

许仰心中愤愤不平道。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请柬悄悄然

西墙一架黄花梨木锦绣屏风,长有三丈,宽有丈许。两侧秋菊,芙蓉,海棠,开的娇艳。

雕画楠木为轴,苏织薄锦为屏。

二三十名青年士子,此时接二连三地凑上前去。

有一些性子急的青年,此时已经是挥着羊毫毛笔,悬腕欲书了。

其实到了此时,中秋月旦评可以说已经是落下帷幕了。

这时,洞庭龙君元章抿了一口清酒,眸中金光微亮,继而消失不见。

那位容貌普通的青年,此时酒意上涌,脸上一大片酡红,轻轻地趴在几案上,竟慢慢睡着了。

杨婵与嫦娥见此时再无热闹可看,也正要离去。

这时许仰见陆北与柳毅二人从几案上起身打算离开。

当先拦住去路,似笑非笑地问道:“二位,不来题诗么。”

柳毅脚步顿住,观其神色,似乎颇为心动,不过仍是转脸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陆北。

陆北微微哑然,心中明白。自古以来,文人墨客,每每登高望远,感时伤怀之时,就有题璧的习惯。

这其实与后世之人,题个某某到此一游,并无二致。

念及此处,陆北微微一笑,冲柳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大步向窗户走去,打算去透透气。

好巧不巧,方向正是月光满洒之地,嫦娥和杨婵站立之处。

陆北向二女走来,正好站在杨婵身边,长身玉立,出神地望着窗外明月之下宛若碧玉的洞庭湖。

杨婵调皮地伸出柔弱无骨的酥松小手,竟然在陆北眼前晃了几晃,见其眉宇深锁,目光呆呆,毫无反应。

噗嗤一笑。

如冰山初融,桃溪明媚。

嫦娥见杨婵少女玩心大起,淡淡蛾眉,弯弯而起,一时哑然。

一时间就没有急着离开。

这时,许仰觉得陆北三番五次的无视自己,尤其是陆北冷眸瞥了自己几眼,只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尤其,可以引为平生之耻的是,自己竟然下意识地畏惧那少年煞气腾腾的目光。

此时许仰眼珠一转,快步跟上前来,语带讥讽道:“那小子,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