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过去,医生出来,对邓锡摇摇头,说已经尽全力。邓锡先是一愣,随后抱住医生大叫着再救救,肯定还有救,他儿子是好人,不可能死。医生怎么也挣不脱,只好让保安过来帮忙。邓锡大骂起来,红着眼睛见人就打,还要冲进手术室看儿子。保安怕他发疯,就没让他进去,而是架着邓锡离开。
“为什么”郝运大哭,在这个世界,邓英俊跟他们没什么交情,但在另一个世界,邓英俊也是同生共死的朋友,没想到为了抢回残片,牺牲了自己。秦震默默地走进手术室,看到躺在病床上,浑身仍然插满管子的邓英俊,赤裸上身,侧卧在床,双目紧闭,脸无血色,静静地就像已经睡着。
邓英俊死了,给三人打击很大,尤其是邓锡,他连续三天没吃喝,怎么推也没反应,竟连大小便都失禁。邻居都过来劝,警察也来了,因为是枪伤,郝运和秦震早就想好托辞,称邓锡父子一早去卢沟桥看日出的时候遇到劫匪,对方还有枪,都穿着黑衣服。他们俩则是邓英俊的朋友,帮着在医院忙活。警方查过郝运和秦震的身份后,在案发地并没找人,但有血迹。很明显,那个被秦震打昏的黑衣人醒来后处理过现场,把另两名中枪者转移了。
郝运心想没人还好,要是找到尸体,上面也有枪眼,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邓锡过了十几天才缓过来,整天就是骂郝运和秦震混蛋,让他们俩还儿子命来,不然就要报警。
“随你吧,”秦震说,“要是让警方知道老三京的事,他们不会信,更不可能为邓英俊报仇。”
邓锡红着眼:“难道你能吗”
秦震看着他说:“邓英俊是我们的兄弟,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三人曾经去过新疆若羌沙漠基地冒险,也去过云南新平土司府,两次出生入死,他就是我的亲弟弟。这个仇一定要报,必须要报”
“怎么报啊”邓锡大喊,“你们不是说那个叫什么艾丽的娘们是香港人吗人家早就飞回去了,你能去香港找她”
秦震说:“直截了当,去南京找傅家算总账这笔账拖了太久,该算了”
郝运有些担忧:“傅家那么大势力,我俩怎么算”
“我们得先找到傅思琴,如果在这个世界她也认识我,那就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秦震回答。
邓锡问傅思琴是谁,秦震就说了在另一个世界他在圆易公司跟傅思琴发生的那些恩怨。邓锡听了后沉默许久,最后拿出金盒和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都拿走,但你们得答应我,必须给我儿子邓英俊报仇,让那个艾丽以命抵命”
秦震严肃地说:“我用生命保证,以老三京家主的名誉保证,必让她血债血偿”
两人本来不想拿钱的,但邓锡逼着让秦震把卡收下,除去买房的十万定金,里面还有四百四十万,一分没动。邓锡要秦震用这些钱活动关节,不许节省。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什么都可以。两人离开的时候,邓锡仍然坐在小窗前自言自语:“怎么跟他妈妈交待英俊还没对象呢我这爹是怎么当的”
第471章 sq
当晚,郝运和秦震在旅馆中呆坐,想起之前那个世界,身为富二代的邓英俊那么豪爽,却又不失直率和真诚,而在这个世界,因为被卷入老三京的纠葛,却白白送了性命,这可是邓家唯一的后代。想到这里,郝运不禁哭起来,流着泪说:“那时候我俩去和头居吃饭,头一次见着邓英俊,他还戴个纯金的佛牌。现在一想,就像昨天才发生似的。在这个世界他虽然穷,但起码日子平平淡淡,要不是我们,他也不会死”
“要给他报仇。”秦震面无表情。
他拿出邓锡给的金盒,看着这块邓家的山海经残片,上面刻满了战国金文小字。秦震从头看到尾,总共约有两千多字,跟秦家山海经残片的内容字数差不多。老三京版本的山海经,跟现在大众所熟知的山海经“大众版”完全不同,存世的“大众版”有三万多字,而老三京的版本只有一万左右,内容也大相径庭。里面多次提到“极乐”、“山海双鱼”、“五藏”、“猿翼山”等关键词,很多内容更加晦涩难懂。
现在有了邓家的残片,但秦震发现两块的内容连不上,很明显,邓家和秦家的残片分别是老三京版的开头和结尾,而中间那段就是傅家的。也就是说,如果想得到完整的最初版山海经,除非拿到傅家的才行。
次日,郝运和秦震临去火车站之前来到后海,想跟邓锡打个招呼,却发现他的小卖店仍然木板紧封,而已经快中午了。敲旁边的房门,郝运看到门上挂着铁锁头,给邓锡打手机,也是关机状态。这时有个中年男人骑着电动车缓缓驶来,还没停稳就对郝运和秦震大声说:“租房啊”
“租什么房”秦震问,“这不是邓锡的店吗”
中年男人下了车:“他昨天晚上搬走了,说有事要出远门,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连夜找我把房退了,你们要租就便宜点儿,但得年付。”
郝运和秦震坐在驶向南京的火车上,两人很久没说话。
“怎么做”郝运忍不住问。
秦震说:“先找傅思琴,花点儿钱调查她,看她的生活起居规律习惯,越详细越好。我已经找了一个开信息公司的朋友,他在北京有熟人,也是做这行的,托这人找了南京的信息公司,让员工去调查调思琴了。”
“问题是现在这个世界跟我们之前那个完全不一样,”郝运说,“要是傅思琴根本就不认识你,那下一步呢”秦震说那就难办了,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来到南京,在距离圆易公司约十公里处的某旅馆落脚。十天过去,南京那家信息公司的老板有了回信,称傅思琴是南京圆易集团的重要投资人之一,平时基本都吃住在公司,极少出门。这十天内她只出来过一次,就是上街买东西,但身边跟着三个人,一个司机和两名助手,说是助手还不如称为保镖,都长得人高马大,体壮如牛,几乎寸步不离。
郝运说:“这么严密保护”
“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怕傅思琴私下接触什么人。”秦震回答,“等下次傅思琴再出来的时候,我就得出动了,找机会故意让她看到,就能知道是否认识我。”他打电话给信息公司的老板,傅思琴再出来,必须马上通知。
随后,郝运和秦震来到附近的美术社,打印了微信二维码卡,在码下方写有“请您加我,谢谢”的字样和微信号,再压上硬膜。两人在旅馆住了半个月,傅思琴终于再次出来。仍然乘坐那辆黑色奔驰汽车,有司机和保镖跟随。两人早已租好一辆宝马商务车,由郝运开车,在太阳城购物中心附近,看到傅思琴的车缓缓驶进地下停车场,两人也跟进去。目送着傅思琴在三人的保护下走向电梯,两人也假装有说有笑地在后面边喝可乐边有意无意跟着。
购物中心四楼是女装区域,傅思琴在众多专卖店之间走走停停,似乎并无心真正购物。三保镖也不嫌烦,就寸步不离地像影子般跟着走。秦震和郝运从前面绕过去,秦震脖子上挂着那张微信二维码卡,两人假装欣赏橱窗中的女装模特。
傅思琴四人从对面慢慢走过来,身穿黑色风衣的傅思琴面无血色,双手插兜,走得很慢。郝运有种感觉,她并不是出来购物逛街,而是“放风”的。
当双方擦肩而过时,秦震热情地走过去,假装偶遇,对傅思琴说:“您好美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