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川跟在她的身后五米距离,一寸不近一寸不远,虽然一直静静的,但是内心却乱如麻,因为他回来之后,徐冰清对他说:“以后你永远别和徐清去打仗了,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像我一样。”
吴山川知道徐冰清一直很迷茫自己该做些什么,听从徐清安排之后,她似乎很开心,只是因为能弥补徐清一些什么东西而开心,但那并不是她最喜欢的,此刻,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爱好,就是当一个自由摄影师,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让所有人看到。
吴山川知道徐冰清的相机里有徐清的几百张照片,如果国家允许,她一定会办一场名为华夏军人铁血兵锋的摄影展,全是徐清。
吴山川问:“大小姐,你是不是爱徐清”
徐冰清很平静,回答道:“不知道,没有很多很大的心理波动,就是有一种特别清晰的感觉,能感受得到他的存在,做什么都能安安心心的,安安静静地生,安安静静的死。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你说是心如止水,还是心如死灰”
吴山川想了想,道:“没懂,大概是一种比较高级的爱情”
徐冰清回头一笑,笑得倾国倾城,她端起了相机,按动了快门,吴山川回头,看到同样对着徐冰清笑的倾国倾城的小月儿。
徐冰清说:“小月儿的爱情才高级。这个天之骄女,美艳不可方物,却总没什么存在感,到哪儿都给人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山川,你去找你妹妹,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带上小月儿一起回京城。”
徐冰清摘下了相机中的内存卡交给吴山川,道:“这张卡满了给我收好,帮我换一张。”
吴山川嘀咕道:“拍了一些什么呀”
徐冰清笑道:“拍下了许许多多对徐清的关心,另一个风貌的人生百态,虽然大多在哭,大多在发泄,都很悲伤,但是看着很暖”
小雀躲在城墙一角,模样就如一具行尸走肉,从回来的时候,她就想承认这件事情是他的责任,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孤立她,让她没机会说出来。
曾经,小雀的家庭其实很美满,可是在她的教育上太过于严厉,她的父亲太忙,一年见不到两次面,都是母亲在带她,小学的时候,她丢了自己新买的文具盒,被母亲骂哭了,后来她父亲回来说,闺女到底不如儿子,动不动就哭。
自那以后,小雀就几乎没哭过,就算流泪,也是无意识的,她这辈子都不愿意输给他哥哥小鹰,也只有小鹰心疼她。
也就让她成为了一个不知道怎么表达悲伤的人,所以她现在已经崩溃了。
山猫非常忠诚地守在她的身边,不停地舔舐着她的手,是想给她一些安慰,可是这种天大的事情,万死难辞其咎,一只犬的安慰,能起到什么作用
她说:“山猫,现在咱们彻底成为了边缘人物,你说,是咱们犯错了吗你说,好心办坏事可恨,还是坏心办坏事儿可恨我真的是看到山鬼把敢当救好了,才让她给徐清吃内丹的,哪里想到会是这个后果不过好心还是坏心,有什么用我害的那个人,可是徐清啊。其实我一点也不委屈,他们对我的态度越是差,我的心里越是能舒服一点。我就是难受,这几年徐清风里来雨里去,刀里来火里去,如此英雄,难道这就是他的结局吗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能替他受这个苦我真是后悔,我当初干嘛要跟着飞机回来,我应该死在他手里的。”
山猫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前爪搭上了小雀的肩,给了她一个拥抱。
薛蓝已经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了
第0717章 心无挂碍
高山千仞,钢筋混凝土结构构造出的城墙将山头连接在一起,通体由银水浇灌,一片银链中,各型号枪管炮口对外,一片肃杀之气,一个英雄有用武之地。
这个地方本来四处荒凉,因为气候改变,尽得人气,一些低洼处,时吹鸟语,暖烘发花,一片极好的景致。
威严与秀丽共存的地方,在如今却变成一片伤心之地。
薛蓝本应该是那最难过的人,可是她却最先找回了理智,她将手里提着的粥放在小雀面前,道:“真会找地方躲,你看看,天大地大,总有你一个容身之地。”
小雀听到了薛蓝的声音,顿时心头更堵,纵有千言万语,只憋出“对不起”三个字。
山猫也福至心灵地呜呜叫了一声。
“呵呵,干嘛说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了”薛蓝声音轻柔,道:“其实,没有那黑衣人的出现,徐清的本事应当变得更强一些。所以,一切罪过,应当放在那黑衣人的身上,而不是你。”
小雀沉默不语。
薛蓝摸了摸山猫的头,道:“徐清手底下的那些人各个对他情深义重,所以关心则乱,说话不知道轻重,但是一切责任,一切罪过,自有组织来决断,至今警察部也没有对你下达什么处分通报,说明,在上级眼里,你是无罪的。来吧,吃点儿东西吧,可别就此把个身子折磨坏了,你还要为国家发光发热呢。”
小雀道:“嫂子,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
薛蓝苦苦一笑,道:“怎么会不难过呢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恍然明白,在咱们这个位置,有时候我们根本来不及思考悲伤,在第一线,我们的任务,就是打仗和准备打仗,哭上个什么马上整装待发重新上路了。”
薛蓝起身,靠近小雀,在其脸上轻抚,道:“丫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在意那么多人的脸色。徐清也不会怪你的。佛曰,心无挂碍,无挂碍,方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小雀,在世为人,心态是很重要的,扫除心上垢,洗净耳边尘。过去的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的。”
小雀端起了那碗粥,吃得香甜。
千般责骂,比不上薛蓝的一句安慰,整装待发,重新上路,徐清也就不可能没救了。
薛蓝看着小雀吃东西了,笑道:“走吧,你和我住,带上你的山猫和山鬼。”
小雀点点头,道:“好,去你那里,就不会有人敢打我的黑枪了。”
此刻,徐清还在那片区域,不曾离开,天黑了,他就钻入那个洞穴,藏身在水潭当中休息,那是他在失去理智前最后所处的位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