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隐藏其间,楼宇周围芳草成茵,丘陵高低起伏,水系波光粼粼。
庭院的四个方向还各有一道瀑布,规模虽不算巨大,但足以形成绝美水帘,水帘由高处直泻湖中,激起层层水雾,周遭尽是迷蒙。
绝对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确是银河落九天。
林悠震惊了。
老裘看傻了。
风铠同样也一脸兴奋,纵使看过万遍也从不感到腻烦。
他开始缓缓向下降去,降落在庭院的一处空地,将林悠和老裘放了下来。
“两位请随我来吧。”
“去见始祖母吗”
“嗯嗯,直接进见。”
“稍等等啊,给点时间整理一下着装。”
林悠话毕,揪着老裘好一顿忙活,从头到脚仔细整理了一遍,才转向风铠,让他给点意见。
风铠见状好生打量了林悠一番,表示没有问题,得体大方又不失礼仪,随后才蜿蜒着蛇身,引导两人向庭院深处走去。
他们径直来到一座琉璃屋顶的小楼跟前,风铠停了下来,转头瞥了两人一眼。
两人自然明白那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随即正了正身,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之后又听风铠朗声宣道:“华胥国门神风铠携人类先驱求见始祖母”
话音刚落,就听那小楼门内有人回应道:“哎哟喂,可算来了,可算来了,请进请进,始祖母已经恭候多时了。”
又听“嘎吱”一声,朱漆大门向左右两边敞开,门内游出一位老者,白发白须,手持一本药典,与风铠一样同是人面蛇身,但身高却与常人相差无几。
风铠见了老者,连忙欠身问候。
“涧西大人,好久不见,近来一切可好”
“都好,都好,别来无恙,这两位就是人类先驱”
“对的,就是这两位先生,林悠林先生和裘裘裘先生。”风铠眨巴着眼睛,不曾记得老裘说过全名。
老裘见状笑着打起圆场:“叫我老裘就好,叫我老裘就好。”
风铠只好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介绍道:“林先生,裘先生,这位是华胥国的御医风涧西,风大人,不过考虑到华胥国的子民全都随了燧皇大人和始祖母大人的风姓,为了方便区分,通常我们都以名代性,所以两位可以称呼他为涧西大人。”
“好的,好的,见过涧西大人,晚辈林悠幸蒙赐教。”
“晚辈老裘幸蒙幸蒙赐教。”
“不敢,不敢,赐教不敢啊,哈哈哈哈,两位里边请吧。”
风涧西轮番向两人拱手,又身子一让请两人进屋。
林悠和老裘也连忙欠身谦让,表示前辈先请,他们紧随其后。
三人就这样一边寒暄,一边推让,好容易才进到了小楼的一层厅堂,之后他们又上到二层,止步于一扇紧紧闭着的木门跟前。
风涧西接着又来了一番求见之言,如此繁文缛节着实有点烦人。
可没办法啊,谁让对方是始祖母呢,位高权重,想不讲究都难。
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再进门之后,林悠和老裘并没有再度经历繁琐的礼节和无休止的寒暄。
始祖母似乎很好相处,态度也相当平易近人。
那是一位面容慈祥、嗓音平稳的苍老妇人,虽然也拥有着蛇的身体,但气质却不显蛇的冰冷。
而她的周身,同时还散发着一抹浅白色的、淡淡的祥和光晕,给人以平静、安宁的感觉,甚至会忘掉烦恼和忧伤。
她见到林悠和老裘之后,便立刻从阳台的茶椅中站了起来,平静又柔和地说道:“两位先生,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裘有些慌张,只顾着匆忙摆手。
林悠则揪了揪老裘的衣袖,深鞠一躬拜道:“拜见始祖母陛下,久仰始祖母大名,今日有幸终得一见。”
“哦哦对对,老裘也拜见始祖母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裘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张口就喊出了叩拜皇上的辞令,明显也有些不合时宜。
始祖母闻言登时笑了出来,佯怒地责备道:“呵呵呵呵,哪来的万岁啊,胡乱称呼,应该掌嘴。”
老裘却没听出始祖母在说笑,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白,抬手就掴自己。
风涧西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了下来,随后又笑着说道:“别慌别慌,始祖母和你开玩笑呢。”
“啊开玩笑”
老裘登时懵了,轮番看着屋里几人,见大家全都冲着他微笑,他才略微放心了下来。
而始祖母此时却无心再去说笑,脸色恢复了平静,甚至还透着隐约的忧伤,她看了看林悠,沉思了片刻,竟忽然俯身给林悠行了大礼。
这可惊煞了林悠,同样也吓坏了周遭的下人,大家连忙涌上前去,搀扶的搀扶,谢罪的谢罪。
林悠更是苦着脸劝道:“始祖母陛下啊,您这是要我的命啊动这么大身段,晚辈可承受不起呐。”
可谁知始祖母接着又道:“不不不,承受得起,只要是为了燧皇陛下的性命,行礼又算什么舍去性命老身都愿意。”
第361章 燧皇之病
燧皇患了怪病,听起来像是一种类似脑炎的疾病。
发热、头痛、呕吐、惊厥,面部神经瘫痪,吞咽困难,而且还随时危及生命。
光是听了就让人觉得痛苦,林悠和老裘也连连叹气。
但是有一点林悠搞不太懂神明也会生病燧皇也会死去
通常来说,神明不是应该拥有着一副不灭金身的吗不应该是拯救人类于危难、引导众生脱离苦海的存在吗
如今这是怎么了
小小疾病就难道了大神
不对劲啊
这事情一定另有蹊跷。
于是在听过始祖母的讲述之后,林悠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见见燧皇,试试看能否瞧出些端倪。
等见过了燧皇以后,林悠则更加确定,燧皇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病,而是呈现出一种被外来生物寄生的状态。
老裘听了同样表示赞同,还反复强调他的意见与主仆身份无关,虽然他只是一个炼蛊耍毒的江湖郎中,但好歹也医治过数以千计的中毒患者,经验还是有一点的。
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林悠和老裘的言论立刻遭到了别人的反驳。
风涧西华胥国御医,他此时显然非常不爽,说话的态度也前所未有的强硬。
“什么外来生物什么寄生寄宿一派胡言信口开河”
这反驳十分突然,甚至还吓了林悠一跳,但他没有吭声,老裘也没吭声,两人只是一脸尴尬地看了看始祖母,意思是“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俩是被你请过来的”。
至于那风涧西为何忽然发飙,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自己的诊断被质疑的原因。
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
林悠的脑中忽然一闪,萌生了一个目前来说“只敢想想,不能挑明”的念头。
或许那风涧西有什么事情瞒着始祖母
或许燧皇遭遇的不测,与风涧西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所以在事情即将败露之际,风涧西才如此沉不住气,做贼心虚、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