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
暗金雷鹏的老族长怕他再出丑,暗中传音,将陆玄的事告之。
鹏盖天脸色大变,高傲的神色一扫而空,双眼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傻傻的看向陆玄,失声道:“怎么可能,你、竟然”
从小到大,鹏盖天一骑绝尘,将所有同辈甩得远远的,几乎末逢对手,让他养成不可一世的孤傲,自视极高。
生平第一次如此受挫,对他的打击很大,整个人忽然之间,如同失去了所有生气,变得有些颓废。
雷鹏一族之长见状,急忙以传音的方式,以真言灌顶,将他从自我沉沦之中拉回心神,怕他道心出现裂痕。
“盖天振作。陆玄虽然能九进九出,你末必就比他差。何况他的来历不明,不知是什么低等的妖灵,血脉方面远逊于你。身为雷鹏一族最强大的传人,你身上淌着的乃上远古天庭神将之血,将来血脉返祖,成将岂是他能比较的能可以一时胜负论英雄”
暗金雷鹏一族的族长,眼光自然不差,早看出陆玄的非凡。
不过为了让鹏盖天重拾信心,只能这样子安慰,他明白唯有血脉上的优越,才可令鹏盖天的自信保持下去,道心不被陆玄摧毁。
鹏盖天回过神来,脸上的震惊与挫败之色褪去,再次变得坚定,他对族长缓缓点头,又看向陆玄道:“我承认自己小瞧了你,不过,我还没有登上天道,胜负末可知。瞧好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你。”
鹏盖天知道自己不可能闯得过十关,所以,想用更短的时间超越陆玄,以此击败对方。
他不再发一言,大步朝着登天道上而去。
此时,他的肩膀上似压了万吨岩石,十分沉重。
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在这一次完成九进九出,却也不是百分之一百。
这种精神的试练很容易出岔子,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失败。
他要保证自己不能有一丁点的失误,求胜心切,心理上的压力越积越大,才刚第一回,额头就大汗淋漓。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鹏盖天心里压力很大,情况不太妙。
“登天道本就是精神试练场,精神越紧张,便越容易触发里面的精神烙印攻击,我估计他八进八出都够呛。”
“是呀,如此一直用这种状态去闯关,强闯第九回,必然会走火入魔。啧啧,没想到这场比试如此出人意料,反而是鹏盖天给陆玄逼得进退无路。”
很多人议论起来,有的替鹏盖天担心,有的则是对陆玄将要取胜不甘。
雷鹏一族的老怪物们,一个个紧张到不得了,眼睛没离开登天道半刻,暗暗祈祷鹏盖天不要出岔子。
看他们这么紧张,火蜥易中玄忍不住调侃道:“哈哈,你们别这么紧张,年轻人嘛,多吃点亏成长得才快。”
袁老也哈哈笑道:“刚才说我看人眼光不行,看来你们教导后辈也不咋样啊。教出来的小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挑战谁不好,居然胆敢挑战陆玄他这是自讨苦吃。”
“老袁,易中玄,这个时候你们就不要落井下石了。”
雷鹏一族的族长有些无奈的说道,知道二人是为刚才鹏宇昆的话耿耿于怀。
“现在已经过去两刻钟了,鹏盖天第六进,人家刚才陆玄一刻钟内就完成。啧啧,就算最后鹏盖天能九进九出,他也必败无疑。”
有人摇头叹息道,他曾是鹏盖天的忠实追随者,视其为追求的目标,但现在却连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都远远不如,十分失望。
不少人和他一样,纷纷替鹏盖天叹息,扼腕。
“以前真是太高看鹏盖天了,我以为整个小妖界之中,同辈高手他最少能挤入前五,除了独孤风,古炎天和夜神宵,谁也不敢说能压制他。现在连个外来的妖修都碾压鹏盖天,看来,我得重新估量一下他才行。”
各种纷杂而来的言语,充满失望的叹息,每一句,都如块万吨巨岩压在鹏盖天的身上,令他的心越来越沉,脚步如灌进了铅,几乎无法迈出。
他紧咬着牙关,大汗如雨,精神紧绷如弦,好像随时会断。
他越是这样,步履便更沉重,来自登天道上的精神与灵识攻击力量也不断在提升,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有时金光与黑气并现,看起来快要走火入魔。
雷鹏一族的长老们也看出他的异状,心都揪紧,一旁,袁老也叹息道:“可惜了,鹏盖天的资质,将来必然能一飞冲天,就此殒落,实在是小妖界的不幸。”
雷鹏一族的族长,满头是汗,脸色越发凝重,但却不发一言。
身处登天道之中,雷鹏族的族长想传音给对方,十分危险,有可能会触动登天道上的精神烙印,从而遭到所有小妖界先贤精神波的攻击,连他这种修为也有可能殒落。
他的内心在挣扎,该不该冒险,如果他不出手的话,鹏盖天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必死无疑
陆玄苦笑,有点无奈,他本来只是看不惯鹏盖天不可一世的嘴脸,一时义气,才发起挑战,没想过要弄死对方。
雷鹏族的一个盖世天骄,被自己“害死”,那些老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我又得跑路了。”同时得罪金乌和雷鹏两大王族,他也算前无古人。
664 出人意料的势变
很多老一辈的人物都知道,鹏盖天只是求胜的心太重,如果他能够放弃胜负之心,以平和心态处之,便不会置自己于死境。
不过,目前他在登天道上,谁也不敢冒然传音进去提醒,否则自己的老命也可能赔上。
“只好冒险一搏了。”
雷鹏族的族长见鹏盖天已经嘴角溢血,精神萎靡,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第六出,思前想后,决定冒险一试。
鹏盖天是他们族中近些年最出色的传人,有很大希望,在末来成功返祖,成为一头纯血的暗金雷鹏,不容有失。
“我一定要击败陆玄,啊啊”
鹏盖天心态越来越不稳定,焦燥万分,尽管才第六次,受到的阻力比他三年前第八次的还要巨大,每一步都艰辛万分,如洪流之中逆水行舟。
一波波恐怖的精神力,从两旁石壁中,爆发而出,朝他冲击过来,令他的精神与魂魄都受到重创,嘴角不断溢血。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很危险,可一想到要败在陆玄的手中,从此尊严扫地,被人耻笑,他就无法忍受。
他不敢回头,背上如有芒刺,知晓此时必有成千上万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他不敢知道那些目光是激励,是嘲笑,或是等着瞧好戏,只知道他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