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的踏出一步,却见柳枝垂落,犹如阶梯一般搭在自己脚下。
曹玄微也踏出一步,但柳枝瞬间斩落……
他摊摊手,表示不解。
拓跋太后在楼上呼唤:“玄微,你这孩子,都回家了也不来祖母这看看……唔!你旁边那孩子是李家那个李重罢?他走的是上古练气一道,四十九层成就元神,也不知是楼观道把练气三十层也算作练气,还是他们练气一脉自有勾搭,反正应是不会拦他了!”
“让他进去吧,里面应该有他的机缘!”
李重只好牵着白鹿……四方修士微微骚动——你人也就罢了!
练气四十九层也算练气。
楼观道众所周知,本就是练气士一脉的道统,给点优待大家认了。
你坐骑怎么也能进啊?
白鹿愤怒的‘呦’了一声——自己家,还不能回啦!
钱晨和宁师妹在城墙上走过,俯视着这一切。
宁师妹笑道:“师兄,你限制结丹之上进入,不会就是怕有人欺负里面养的那几只白鹿吧?”
钱晨理所当然道:“若非它们不争气,放阴神进去又如何?”
“我那只走岔了路,也就算了!”
“你和司师妹,燕师兄的白鹿都仅是丹成,凭着它们对平湖福地的熟悉,结丹修士当无虑,阴神便有可能遭袭了!”
“这福地本就是我们四人小队的家,怎能让他们在我们家里欺负我们的坐骑?”
钱晨一脸正色,宁师妹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师兄你还真是因为如此!”
“既是如此,师兄你为何还要开放福地给他们进入?”
钱晨幽幽叹息道:“地仙界太弱了!近些年来地仙界太过凋零,元神真仙都出不了两三个,再如此下去,只怕已经称不上诸天之名了。你看哪个仙界、诸天,元神便可称尊了?”
“我不想飞升天界,所以干脆布布局,催促地仙界底蕴暴发一回!”
宁青宸看着师兄,略带些碧色的眸子温柔道:“那天庭怎么办?”
“天庭……”
钱晨微微一笑,负手看向西南方向,骊山所在:“我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对手,接下来,天庭伸入地仙界的那只手,一根手指都别想留!”
“这平湖福地就是我给地仙界后辈的机缘了!”
“只要他们不动那几只白鹿,当真无甚危险,比归墟良心多了!”
宁青宸笑道:“我看到耳道神和金银童子跑进去了,看来这福地也不像师兄说的那么安全。”
钱晨一时无言,多了这三个能闹腾的,还真是难说!
宁青宸眼角撇到了几位混在人群之中的女修,急忙蹲了下来,躲在钱晨背后,道:“师兄,是广寒宫!”
钱晨看着师妹这幅模样,嘴角勾勒一丝笑意,但语气却又微冷,道:“你怕什么?”
他看向那人群中卓尔不群,一脸寒霜,虽然一个个美若天仙,但周身十丈却无任何人敢靠近的那群白衣女修。
钱晨反手虚握,犹如持刀,道:“她们胆敢滋扰,就给她们一刀便是!”
宁青宸小声道:“虽然几番滋扰,但她们其实并无恶意,都是可怜的女子,师兄你就不要欺负她们了!”
“广寒宫可怜?”
钱晨无语反问:“你去问问海外修士,哪个会觉得广寒宫的女修可怜?”
“一群弃妇,怨天怨地的……也就是呆在北极那个鬼地方,才没沾染什么恶果,不然我这一刀不会留到现在。”
人群中广寒宫的宫主神念和城门楼上几位元神相交,在精神领域上微微交锋,各自确定来历。
她手中托着青铜宫殿所化的月轮。
此番广寒三宝,来了两宝,根本不虚中土的各大元神。
便是上方三位元神联手压制,广寒宫大宫主也是神情冷漠,不放在眼里。
“自从华阴察觉到本代广寒仙子的踪迹,我亲自上门,终于从那位宁氏老祖口中问出了本代广寒仙子的下落。”
“此为宁氏之女,名青宸,已经被楼观道钱晨所拐,广寒情劫已然波及中土。”
“一路行来,除了在渭南发现了她再次出手的痕迹,便是前日在长安城外感应到的一刀。”
“那些长安恶少,分明是被太阴神刀所斩。”
“甚至那一刀犹然还在蔓延……这些中土人真是无知无畏,广寒情劫已至,还在这里入什么秘境。”
“能活下来才是大事!”
“广寒仙子必在长安城,此番一定要将她请回宫内,便是楼观道横加阻拦,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大宫主神情肃然:“她流落在外,又能修成什么正果?广寒宫才是她的家!”
旁边的几位老妪纷纷点头:“宫主说的是!广寒仙子不应染凡尘,万古情劫便是明证,历代广寒仙子总是被男人所骗,才每每造成大劫,入宫修行,断绝凡尘,方为正道。”
“如今我们倾力而来,甚至请出宫中两大灵宝,谅那楼观道钱晨也不敢不交人!”
宫主微微抬手,止住然未曾出手,但其曾斩龙王,诛散仙,归墟一行,可见楼观道底蕴深厚,也不知道他在其中又得了多少的好处。”
“我本不欲招惹此人,但广寒仙子乃是本宫一脉的根本传承,如此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为了广寒宫的传承,却是不得不将人带回,断了这段孽缘!”
周围的老妪纷纷点头。
但肚子里无不腹诽,好像咱们历代都是这么做的,但也没什么太好的下场!
年轻一代的广寒宫女子却看着平湖福地微微惊叹。
一位候选广寒仙子突然道:“师尊,这平湖福地的月上玉蟾似带着一种道韵,其洒落太阴,亦是有助弟子等人的修为……”
宫主看了一眼福地的明月,也有些迟疑:“此乃幻月之道韵,那枚名字应该是海外蜃龙之珠,被高人点化为月。”
“日久天长,日月同炼,渐渐孕育一丝幻月道韵!”
“此福地以平湖为名,中间平湖映月,似幻非幻,若得此道韵,参修幻月一道便多了几分凝聚道种的可能。”
“此物于元神真仙都大有裨益,亦是我太阴广寒必争之物。”
“但是我等此来是找楼观道的麻烦的。平白得它的好处,后面再讨要广寒仙子,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还是广寒仙子为重!”
说罢,几位年轻的女修却低头不言。
宫主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打算:“你们想去争夺幻月道韵?以为出了广寒仙子,断了太阴神刀的传承,走太阴一脉已经无望,便想着沾染一丝道韵,也能结一品幻月金丹?”
那几名女修哀求的看着师尊和祖师。
却见广寒宫主叹息一声:“罢了,这里也用不到你们,且去此福地试试机缘吧!道门先辈一贯心胸豁达,此番大不了我也低低头,先以礼相问!”
“若是楼观道掌教还是不许呢?毕竟他们……”
年轻的女修不知道为什么要棒打鸳鸯,对于此番甚至抱着祝福而非其他。
大宫主叹息一声:“那就只有逼得我们不讲道理了!广寒仙子不比其他……没有广寒仙子,广寒宫还叫什么广寒宫?”
下方几位老妪也道:“没错,逼至如此我们也只能不讲道理了!”
“广寒宫不能失去广寒仙子,就像地仙界不能失去太上道祖!”
“历代广寒仙子,无不掀起蔓延大劫,若无我广寒宫,此劫数早已经蔓延万年,其祸无穷。”
“人人都说是我们广寒宫逼出万古情劫,岂知《太阴斩情刀经》乃是以人犯天,为情之一字,可以改天换地,逆斩大道的禁忌传承!斩情,斩情,若是真斩了情还好,可这一代广寒仙子,练得乃是最危险的‘斩情见我’的路数!”
“我等不挺身而出,你知道中土万古情劫蔓延,会死多少人吗?”
老妪们七嘴八舌:“之前我们广寒宫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每次情劫,倾覆宗门大教无数,甚至差点亡了天夏神朝。后来有我们管束,你看和我们为邻的大光明宫?”
“历经多少次情劫都活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好意,海外同道有误解,他们还不知道吗?”
大宫主闻言也微微平复心境,道:“如此道理,我会说予楼观道掌教。”
“希望他看在万古情劫绵延之祸的份上,自斩情丝,虽然绝情一道,即是一种大劫,但相比有情……简直太过安定了!”
“太上斩情,徒为众生。”
“楼观道既是太上真传,自当明白其中的道理,未必会到那一步……”
灞桥之上,一位位结丹修士闯入门户。
甚至一些练气,通法的小修也大着胆子进入其中,广寒宫的女修亦早早联袂闯入。
他们踏足福地才发现,不愧是道门福地。
此地瑞景处处,黄精灵芝随意树下。
大片灵药并无一丝禁制,散落山林,放眼十万大山,灵脉处处,布下万条。
那些散修哪里见过这般富裕的灵地,一时间都呆住了!
“楼观道先辈好生豪富,这般灵药,竟然随意散落,放给林鹿山猪吃掉!”
一位散修看着被咬出豁口的灵芝心痛道。
“呔!放下道爷的灵芝……”
有人提剑杀上。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