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正常不过了,你”
“我们走吧。”陆尘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老马怔了一下,道:“不审了吗”
陆尘淡淡地道:“他伤得这么重,而且浮云司里面那些人的手段,又怎么会比魔教差了到现在还没问出些什么,估计我也没什么法子撬开他的嘴的。”
说罢,他便转身向外走去,老马连忙跟上。
站在外头的那些牢狱护卫都吃了一惊,迎了上来,问道:“两位大人,不审问犯人了吗”
陆尘默默地向前走去,没有回答,老马干笑一声,指了一下牢房里兀自昏迷的陈壑,道:“那犯人昏厥不醒,而且我看了一下伤势,确实很重,受不了重刑,也很难问出什么来啊。过两天,过两天我们再过来。”
几个护卫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的轻蔑之色一闪而过,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很客气地将二人送出了大牢。
离开了那座昏暗压抑的大牢,饶是老马这种见识过许多世面的人也忍不住是长舒了一口气,嘴里咕哝了一句道:“那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陆尘走在他的身旁,一直都皱着眉头闷声不语着,走着走着,他忽然向老马看了一眼。
老马没来由地心头跳了一下,道:“干嘛”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陆尘低声对他问道。
老马哑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当然不会说陆尘错了,可是就在他想说没有错做得对的时候,不久之前那一幕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苏青珺的那一番突如其来的质问,好像也像鞭子一样鞭挞了他一下。
在脑海中那想象的残忍的画面,让他的话一下子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之后,老马才涩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都这么多年了啊。而且再说了,当年你在魔教里,真要乱来的话,周围全是魔教的人,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好像是说着说着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老马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所以啊,你就算是出手去救人,多半也是救人不成反害了自家性命,不值得吧”
陆尘的脸色看起来依然很奇怪,他似乎突然之间就沉浸在往事里有些不能自拔,过了一会之后,他的脸色忽然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老马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忘记名字了。”
老马怔了一下,道:“什么”
陆尘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掌,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他的眼神深处终于渐渐浮现出了一丝痛苦和迷惘,连声音都带了几分苦涩之意:“我忘记那个女人的名字了,老马。”
“我忘了,我把她全部忘记了”
“我、我是不是真的和那些魔教的人一样,天生都那样残忍无情吗”陆尘喃喃地问道,脸色苍白如纸。
第四百七十四章 碧木峰
天律堂大殿后就是一片青山,山上林木苍翠风光幽美,在山峰高处还有终年不散的云气漂浮环绕着,望去犹如仙境一般,哪怕是在偌大的天龙山脉中也是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如此灵山福地,自然是被权势者占据,而这座碧木峰就是由天律堂的铁壶真君近水楼台先得月给占住了,成为了这位化神真君在真仙盟这里平日的休憩洞府。
山峰下有许多护卫严密看守,到了山峰上却是人踪罕见,此乃是铁壶真君颁布了禁令,非得令者不得妄自上山。至于山上的安全那上头住的可是一位化神真君,他会害怕什么呢
碧木峰之巅风光秀美处,建有一座富丽堂皇的洞府,便是铁壶真君在这里的“行宫”了,而整个天律堂中,平日里除了铁壶真君之外,唯一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铁壶真君的义女宋文姬。
从这个女子出现在铁壶真君身边后,这些年来好像就一直是她在照顾这位威名赫赫的化神真君的日常生活。
所以,这里大概也算是宋文姬的家吧。
这个容貌娇媚美丽的女子躺在床上,目光明亮地望着屋顶那些平整光滑的石面,石面如镜,隐隐约约倒影出有苍老的身躯趴在她白皙柔软丰腴美丽的身体上,不停地蠕动着,喘息声回荡在这个安静的石室中,带着几分异样的呻吟。
她的秀发凌乱散落,脸颊有几分潮红,口中也有呻吟之声,一声声软软糯糯,动人心魄,却又引人血脉贲张,仿佛她也深陷那令人意乱情迷的情欲之中不能自拔,但唯独只有她的一双眼睛,却还是安静的,明亮的,清冷的。
她冷冷地看着那倒影中的自己,看着那陷于肉欲中呻吟的女人,眼底深处,掠过了一丝莫名的痛楚和厌恶。
突然,那个苍老男人的喘息声猛地提高了几分,宋文姬顿时目光一变,从清澈明亮瞬间化作迷离与痴狂,她猛地伸出赤裸白皙的双臂,抱紧了那男人的脖子,然后她口中的呻吟声也一下子大了起来,仿佛在那一刻她也变得欢快无比,只是在她的唇边,那嘴角处,掠过的是一丝淡淡讽刺的笑容。
终于,随着几声轻呼喊叫,那老男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子松弛下来,扑倒在宋文姬丰腴的身子上。
宋文姬此刻所有的异样情绪都消失不见了,她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女子,含羞带怨地抱着男人,用一种勾魂夺魄般的声音,带着几分喘息埋怨道:“义父啊,您这是要折腾死女儿么”
那个白发的男人正是铁壶真君,此刻的他没了平日里那肃穆的威严,多了的是几分情欲。
这种情景若是被外人看了去,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会惊掉了下巴。而在听到了身下这个娇媚干女儿的话语后,铁壶真君好像更高兴了,哈哈大笑,居然还蠕动了几下身躯,口中带着几分下流气息,调笑道:“哈哈哈哈,乖女儿,服不服,服不服”
宋文姬惊叫一声,然后搂住了铁壶真君的身子,用一种略带颤抖的声音,似哭又似笑地道:“服了呀,女儿服了呀。”
铁壶真君好像在这一刻终于获得了绝大的满足,身子往旁边一躺,大口喘息起来,然后伸手搂过宋文姬那柔软白皙的身子,感叹道:“乖女儿呀,若没有你,老夫这辈子真是觉得白活了。”
宋文姬依偎在这位化神真君的怀抱中,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父亲您又说笑了,你可是堂堂一位化神真君,这辈子高高在上,经历过多少风雨,看过无数精彩造化,怎么会白活了呢,就会哄我”
铁壶真君“哼”了一声,目光也看向头顶那些光滑如镜的石面,道:“你不懂啊,过去那么多年里,我一直就被那些虚名所累,在全天下人的面前,我就是道义公理,我就是道德文章。在他们所有人看来,我就天生该是肃穆公正、洁身自爱,不能有半点错处。曾经我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就这么过了大半辈子,直到遇到了你”
他忽然狠狠地呸了一声,带着厌恶与憎恨之色,道:“我算是看透了,这天底下的人,全部都是律己宽,律人严,可笑我半生痴愚,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个及时行乐的道理。”
宋文姬面上露出几分感动之色,柔声道:“义父,你受苦了,不过没关系,您道行那么高,一定还有很久的寿数,以后就让女儿一直陪着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