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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众倏地都站了起来,相互之间在耳边议论,整个校场在嗡嗡响个不停。一阵狂喜传遍了难敌全身,而羞愧和愤怒也在刹那间涌上阿周那的心头。

随后,得到德罗纳的允许,弥勒的弟子,一向好战尚武、英勇非凡的迦尔纳,将阿周那刚刚表演过的武艺,在校场上重复做了一遍。

难敌和在场的兄弟们,立刻紧紧围住迦尔纳,接着,难敌欣喜地说道:“欢迎你,臂膀雄壮的英雄天神保佑,你光临此地。荣耀的赐予者啊我和俱卢王国请你随意驱使和尽情享受吧”

迦尔纳说:“婆罗多的子孙,再为我做一件事就足够了。我渴望你的友好情谊,我还想和普利塔之子彼此较量一番。”

难敌说:“请你和我共享荣华富贵祝你和朋友们亲密无间愿你的脚踏在所有心地邪恶的坏蛋头上镇伏仇敌的人啊”

阿周那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他对像山峰一样兀立在那群堂兄弟中间的迦尔纳说道:“地狱正是为那些不经邀请就猛闯进来,不经邀请就鼓唇弄舌的人预备的。迦尔纳我若是杀了你,你就要下地狱”

迦尔纳说:“这个校场是大家公用的。这地方属于你一个人吗阿周那,勇力非凡的人才算得上王族武士,正法也服从于力量啊何必用咒语呢它是弱者的慰藉。请用箭交谈吧,婆罗多的子孙今天,我就在你师父的眼前,用箭取下你的首级”

这个时候,阿周那的师父,德罗纳大师终于发现,眼前这个英俊挺拔,须发全无的青年,正是七年之前,想要拜自己为师,却被自己驱逐的那个少年。

刹那之间,德罗纳的心思变得极为复杂,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校场之中的阿周那和兄弟们拥抱过后,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和迦尔纳对阵。难敌和他的兄弟们也紧紧拥抱了迦尔纳,为他助威。迦尔纳站到了校场之上,手挽弓箭,开始准备战斗。

顷刻间,滚滚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挟着闪电和雷鸣,伴之以美丽的虹霞,一队队白鹤仿佛是闪露的笑容。身跨金色神马的因陀罗,站在须弥山上,似乎是出于怜子之情,注视着校场。太阳神一见,也赶紧驱散接近身边的团团乌云,看向了人间之地。

这时,人们看到般度之子阿周那,遮蔽在云彩的阴影之下;人们看到迦尔纳,周身洒满太阳的灿烂光辉。

迦尔纳的一边,站立着持国众子;婆罗堕遮仙人之子德罗纳、慈悯、毗湿摩、则站在普利塔之子一边。校场上的观众分成了两派,各自支持着一位场上的英雄。可是,了解事情真相的般度之妻贡蒂,却晕了过去。

自从阿周那与迦尔纳开始言辞交锋之后,燃灯便知晓接下来大概要发生什么了,他也很清楚迦尔纳的身世,正是自己这一世母亲贡蒂的儿子。

见到贡蒂昏倒,燃灯急忙来到他旁边,将她扶住,并用手指掐着她的人中,希冀她能尽快醒来。在他旁边,用纱布绑住眼睛的持国王妃甘陀利与公主杜莎罗,同样是焦急无比。

燃灯才刚有动作,,明了一切正法的维杜罗,同样看到了贡蒂的昏厥,他连忙给贡蒂淋洒上一些撒上旃檀香末的清水,使她恢复呼吸。

随后,贡蒂苏醒了过来。她看见两个儿子全身披挂,痛苦如焚,但也知道情况特殊,总算没有冲上前去。

正当阿周那和迦尔纳举起长弓的时候,精通一对一决斗规则、明了一切正法的有年仙人之子慈悯,开口说道:“这位是象城先王,般度的儿子,俱卢王族的后裔,他将和你进行一对一的决斗。臂膀雄健的英雄啊,请你也这样宣告母亲、父亲的姓名,家世,以及你使之昌隆的王族门庭吧般度之子知道之后,才会和你对战。否则,决不”

听到这番话,迦尔纳脸色激动,俯下脸去,就像被雨水淋湿而低垂的莲花。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世不佳,按照印度神域的正法,绝然没有和阿周那对决的资格。

这时,持国的长子难敌主动站了出来:“大师经典中规定国王有三种来源:出身王族的人,武士,以及率领军队的人。如果阿周那因为迦尔纳不是王子而拒绝决斗,那么,我来灌顶,封他为盎伽国国王。”

第四十四章 迦尔纳,阿周那,谁是英雄下

随后,战车武士迦尔纳坐在了黄金的宝座上,由几位熟知咒语的婆罗门,使用装着稻粒、插着鲜花的金瓶,立刻为他举行了灌顶礼,他登基成了盎伽国王。

这位本领高强的英雄,感到十分荣耀,华美的伞盖擎起,犛牛尾的拂尘张开,颂祝“胜利”的欢声消歇之后,雄牛般的国王迦尔纳,向俱卢族王子难敌说道:“你以王国为礼,我回赠你什么样的谢仪才能与之相当呢敬请直言,若是能够做到,我一定照办。”

难敌回答他说:“我要你永恒的友谊”

听罢此言,迦尔纳当即应道:“定然如此”

两人兴高采烈地互相拥抱着,都感到十分畅快。

尔后,迦尔纳的养父,出身苏多族的升车走进了校场,他衣衫歪斜,汗水涔涔,颤颤巍巍,全靠一根拐杖支撑着,似乎在呼唤什么。

迦尔纳一见到他,便丢下了弓,来到自己的父亲身前。由于敬重父亲之情的驱使,他俯首恭恭敬敬地行礼,刚刚灌顶的头还是湿淋淋的。

老车夫连忙用衣衫的下摆遮住双脚,对圆满完成灌顶礼的迦尔纳,叫了一声:“儿子”然后,他紧紧抱住了迦尔纳,七年没见,怜爱之情使他激动万分,眼泪不住地滴在儿子灌顶为盎伽王而淋湿的头上。

贡蒂之子,阿周那的二哥怖军看见升车之后,便明白迦尔纳是一个车夫的儿子,当时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车夫的儿子,你不配战死在般度之子的手下。照你的家庭,请你赶快拿马鞭子去吧。你也不配享有盎伽王国,就像首陀罗与贱民不配吃祭祀上摆在圣火旁的祭品一样。”

听到这一番奚落,迦尔纳的嘴唇不由得直哆嗦,他长叹一声,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当然,迦尔纳早便深知印度神域之人的德行,这一切的表情,便就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果不其然,膂力强大的难敌,马上气愤地从兄弟中间跳了出来,仿佛一头春情发动的流涎醉象跳出莲池,对站在一旁的行为可怖的怖军说道:“狼腹,你不该说这样的话。对于刹帝利,最重要的是力量。即便是一个下等的刹帝利,也应该与之交战。勇士的出身,江河的源头,都是难以追溯明白的。光辉广被一切生物的火,本是产生于水;诛灭檀那婆的金刚雷杵,竟然是用陀提遮仙人的骨头制成。世尊天神古诃,听说他是火神之子、昴宿之子、楼陀罗之子,又说是恒河之子,完全充满了神秘。有些出生自刹帝利种姓的人,变成了声名卓著的婆罗门。德罗纳大师出生自木钵,慈悯师父出生自芦苇秆。同样,你们兄弟是怎样出生的,国王们也都一清二楚。”

“迦尔纳佩带耳环,身裹神甲,天神般的吉相,一副太阳神模样,牝鹿岂能生出这样的猛虎凭他臂膀的勇武,又有我为他效命,这位人民之主应该统治整个大地,而不是一个盎伽国。倘若有什么人对我这番举动不能容忍,就请他登上战车,或者徒步,弯弓搭箭吧”

迦尔纳听到了难敌之言,似乎大受鼓舞,重新持起长弓,看向了般度五子,淡淡说道:“不错,无人追问劈山开岭的河流发源何处,因为它的力量便定义了它的身份;无人诘难供奉给湿婆神的莲花扎根何处,它的美丽不言自喻它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