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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的脸色铁青,南玄戈却只是冷冷扯了扯嘴角,黑眸划过讽笑,方才还一口一个小九,然而一旦不如他意,瞬间变成了混账

好在,他从不曾对父爱有所期盼,自然也不会受到伤害。

柔贵妃眼睁睁看着德贵妃夺走了本来属于她的位置与宠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位子绞着手帕无人问津。此时,看到日渐得了圣宠的南玄戈惹怒了皇,顿时心里一喜,眼珠子动了动,计心来。

只见她悠悠拖长了语调,声音带着她一贯的柔媚,“九殿下果真还是孩子气,怎么不懂皇的苦心呢你可是还怨恨着皇,恨他十年来对你不闻不问”

这话说得可严重了,永禄皇帝眼寒意更甚,却不是冲着南玄戈的,而是另有其人。

可惜那人完全领会不到坐在席下拼命冲她使眼色的南靖宇,兀自说得兴起,丝毫没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德贵妃心里却真的想仰天大笑了,这蠢妇,看来不必她动手,她自己能把自己作死

在她跟前伏低做小的数年,此刻见此场景,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唉,也罢了,这孩子心里拧,只怕一时半刻想不明白了。皇,咱们的六儿还没有正妃呢”

“够了”皇帝眼神寒彻刺骨,低声喝了一句,“你若是不会说话,那便别说了来人柔贵妃身子不适,带她回承德宫歇息”

气急攻心,本年近古稀,身体大不如前,刚说完这句,身子一晃便要倒下,幸好德贵妃与南玄戈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他。

、279第279章 长公主五十

279第279章 长公主五十

席下众人只恨不得自己眼瞎耳聋了才好,皇家秘闻,不是谁都有命听有命看的

柔贵妃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有贴身宫女迅速小跑过来搀扶起她,隔着布料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她莫要多言,否则,下场肯定不会好过。

这回儿,她的理智终于也后知后觉回笼了,都怪她争宠之心太过迫切,又想为自己儿子谋一位背景强大的王妃支持,没成想,一时嘴快,竟把皇心里最不愿人谈论的事情抖落了出来。

她这算是,在同一件事儿,栽了两次

第一次,让她失尽圣宠。第二次,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思及此,消瘦单薄的身子不由打了个冷颤,软着腿被宫女扶下去了。

她的母族大哥亦在朝为官,但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朝势力便每况愈下,也难怪皇敢当众给她难堪,不过是因为她再也没有足够的势力背景支撑她的任性妄为,皇帝终于不再容忍她了罢了。

眼前闹剧南玄戈一直冷眼旁观,心毫无情绪起伏,只觉得可笑。

德贵妃松了口气,保养得宜的玉手轻轻拍着皇帝的胸膛,小声安抚道:“皇,今日可是您的寿诞,快消消气,下头还有许多双眼睛看着您呢,您可得打起精神来啊”决口不提罪魁祸首柔贵妃。

她的善解人意令皇帝非常满意,顺着德贵妃的手抿了口热茶,皇帝气息总算稳了点,他用略有些疲惫的声音问南玄戈,“小九,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尽可与父皇说说,父皇恕你无罪便是”

此时此刻,当着无数臣子宗妇们的面,他突然想听听,南玄戈对他,到底是什么看法。

无数视线刹那间全部汇聚到了南玄戈的身,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死死盯着。苏葵轻轻靠到椅背,手无力地抚心口的位置,那里,许久未曾真正意义跳动的情感,如今,正一点一点,慢慢苏醒。

视线如鹰,桀骜不驯,南玄戈缓缓启唇,周身气势顿时大变,“父皇,儿臣想从军”

“什么从军”有一瞬间,永禄皇帝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想从军为何”

他终是按捺住内心的惊异,不顾旁人的目光,只想静静听这个他亏欠了太多的儿子说完心里话。

德贵妃的眼神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的神色从震惊到好,一点点过渡。

“儿臣虽在宫,但远在潼关的消息却从未漏过,北漠铁骑凶狠残忍,祸害我南秦百姓无数,让多少人无家可归,让多少女子没了丈夫失了依靠,让多少孩子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国难当头,身为皇子,正该以身作则怎能沉迷男女之情,贪图安乐我自十岁学习武艺,钻研兵法,是为了当有敌来犯,亲手击退那些凶残蛮夷,还我南秦百姓一个公道”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苏葵眯着眼睛细细听,缓缓笑开了。

心底,终于有了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多少让人有点儿哭笑不得

、280第280章 长公主五十一

280第280章 长公主五十一

皇帝万万没想到南玄戈心里的抱负理想会如此远大,当初他要习武时,还被自己怒斥过那是贱民莽夫才会才会做的事,那些大家公子们,有哪一个是整天赤着膀子,在烈日下暴晒练武的

然而,此时听了南玄戈的一番话,恍然想到当初太祖也是马背打来的天下。只是后来渐渐的,皇室开始重视起学来,事到如今,世间再也没有出过一位威名赫赫的将军。

不说周边几国始终对南秦这块土地肥沃的江山虎视眈眈,便说将来真的打起仗来,结果无疑令人心惊,他南秦,竟再也拿不出足够强悍的兵力去对敌

思及此,只觉得脸皮底下烧的发烫,他这个皇帝,坐的未免太安逸了点儿,竟从未发现,屁股底下的龙椅已经隐隐有一把火烧了起来。

“唉”徐徐叹了口气,皇帝神色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光彩,老态尽显,“小九啊,是朕对不住你”

德贵妃虽身为女子,也被南玄戈一番话激起满腔热血,但她到底身处后宫倾轧多年,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见皇帝面色愧疚,连忙俯身过去安慰,“皇,父子哪有隔夜仇,九殿下心胸宽广,志向远大,自然不会拘泥于此。”说罢,连连冲南玄戈使眼色。

南玄戈自然看得到,其实心里并不太想理会,但也不想皇帝在这当口出岔子,只得勉强敛了敛神色,点头应了是。

“当真”皇帝眼神一下子亮了,最折磨人的,不过是愧疚二字。

“自然当真,只是希望父皇答应儿臣的请求,暂缓婚事,让儿臣去军营历练”

南玄戈说话,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不容置喙的态度。

皇帝也明白,虽然心理不舍,在他意识到这个儿子的好后,却突然被告知他要前去一个磨难重重、生死由天的地方,多少心理泛出痛楚。

“你唉,儿子大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