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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尘恍然回神,面的淡笑已然收起,换了平日里那副漠然,清冷的模样。

步履缓慢的回身朝大厅的方向走,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来了”

“啊不是”云非墨又看了看那空无一人的小路,直觉方才远远儿看见三哥的表情,分明不是现下这副模样。然而,却说不出究竟何处不对,只好作罢。

转头便见非尘已经走出十步开外,匆忙叫着追。

“三哥,你等等我啊,母后不放心你,恰好父皇派我来青城办几件差事儿,我便顺道来看看你”

话未说完,尾音渐渐消失在非尘异常冷淡,斜睨过来的眸子里。

非尘漫不经心的撩起衣摆,坐下。

“然我听闻,你几日前便已到了青城。”

果然

云非墨喉咙微动,眼神四下流转,却是分毫不敢去看非尘的眼睛,含糊道:“嗯,是、是啊,因事件紧急,办完后,这才终于有了空余时间,便紧赶慢赶着来见三哥了呢”

非尘倒茶的手指一顿,纤长疏朗的眼睫微微半阖,看不清她眸子里的神色,只听他淡淡应了一声,不置可否,道:“哦是么”

便没了下。

云非墨最怕他这个三哥,若说他严肃吧,倒也不,也没什么激烈的手段。但他是这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模样,偏偏令他怕个要命。

、432第432章 胭脂铺的青狐妖二十六

432第432章 胭脂铺的青狐妖二十六

于是,他只得乖乖认错,看去顶天立地似得男子,在非尘跟前乖的似个孩子,“好吧,三哥,青城的景色京城的美太多了,青砖绿瓦,羊肠小道,果然不愧是水乡,四处看去都是幅景色宜人的山水画。”

“三哥,我总算明白,你为何放着好好的爵位不要,却要孤身来这处我本以为是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闻听此言,非尘淡淡抿了口茶水,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那些身外之物,我并不在意。”

“是是是,三哥性情高雅,淡泊名利,”他连连点头,“连母后也说,你真不像咱们皇家的孩子。”

“呵”

非尘摇摇头,清茶入喉,思绪早已飘出很远。

非墨说,青城的景色美的像幅山水画,若有她亭亭玉立其,定然是绝世美景,举世无双。

非墨正说得兴起,抬头便见三哥不知何时已双眼望向虚空,勾着唇清雅的笑。

这可把他吓坏了,从小到大,他还真没见三哥怎么笑过。永远是那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表情,既不过分靠近,亦不经意间阻止了旁人靠近。

他瞪着那双与非墨极其相似,眼神却一个淡然,一个藏着许多心思的眸子,抬手在非尘眼前轻晃,“三哥,三哥”

“嗯”

他又低头呷了口清茶,侧眸,眼神似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向更远的虚空。

非墨泄气,“三哥,你方才在想写什么连我的话都没听到。”

“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你与我说这些,我并不能给你什么独特见解。”

“我知道,可见了三哥,总忍不住想多说几句,”非墨有时也会想,若三哥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和皇宫里头那些为了权利争得你死我活的兄弟一般,他们,还会不会如此亲近,得到自己全部信任。

随后,他失笑摇头,这世哪有那么多如果。

非尘苍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杯盏,微微摇晃,看那杯水波流动,茶叶根根竖起,在荡漾轻轻起伏。

他的话,依旧那么少。

非墨早已习惯,见非尘与他坐了有好一会儿,眉宇间精神依旧很好,他眼神微亮,“三哥,都说青城适合养人,我看不假,三哥自从来了青城后,精神看去,仿佛好许多。”

非尘微微颔首,“确实不错。”

他在京城时常年缠绵病榻,甚至一度身体虚弱到要靠轮椅代步,在搬到青城,偶遇苏葵的第一天,那时,是他身体最差的一段日子。

不曾想过,自从来到青城,每日里呼吸着青城特有的湿润气息,似乎连往日疼痛难耐的肺部,也滋润了不少。

至少,再也没有犯病。

只偶尔不经意着了凉,也是几贴药剂,便能很快恢复。

轮椅,也自然被他高束东阁,再也不曾拿出使用。

一言每每思及此,都会大呼,“早知如此,咱们应该早点儿来青城,也不用让主子平白受了那许多罪”

、433第433章 胭脂铺的青狐妖二十七

433第433章 胭脂铺的青狐妖二十七

云非墨几月来再次见到非尘,自然有说不清的话要同他讲。

非尘一如往日的无言,沉默倾听,已被非墨习以为常,他说,非尘安静的听,便是如此。

斜阳西下,日夜更迭,月柳梢头。

非墨终是停止了诉说,见非尘清隽的眉宇间染了一层倦意,有点窘迫的愣了愣,这才想起,三哥即便现在看去与常人无异,但他的身子骨,却远远及不的。

他说了半晌,除了有点口干舌燥外,精神充沛,但看非尘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扰他清净。

便在准备用膳前,说了最后一件事。

“三哥,明日咱们去泛舟赏景吧我在青城认识了一位姑娘,古灵精怪,可人极了,”说完,他皱了皱眉,恍然想起,“不过她似乎有几日没出现了,也不知明儿能不能见到。”

非尘听罢,却难得脸色一寒,那双冰晶玉润般的眼珠,仿佛浸染了一层冰碴,冷的吓人。

非墨讪讪,“三、三哥,怎么了你这样,怪吓人的”

他紧抿起苍白的唇瓣,神色并不因为他的话,而轻缓几分,反而愈发不悦,“非墨,你在京城如何,我不管你,但这儿是青城,那些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你莫要耍混,有些东西,你若碰了,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他这话说得便有几分重了,偏非墨还不知所云,自认没错,“可我是真心喜欢那姑娘”

非尘面色如水,“你遇见的每一个都如此说,非墨,你若不是真心相待,便不要去招惹,你一时痛快,不觉有错,殊不知,却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非墨对三哥的话不敢苟同,他认为,自己这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性格才是正常的,像三哥如此,不沾女色,过着犹如和尚般禁欲的日子,才是难为自己。

“我把她们接回府她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里是毁了三哥说得也太骇人听闻了些”

非尘起身,青色竹绣锦袍在月色下带着如水似得光泽,他苍白的指尖点了点眉心,难掩倦容,淡淡道:“我话已至此,至于听与不听,且随你吧。”

见三哥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总算怕了似得举起手,“行行行,三哥,你别气了,我听你的还不成若那姑娘无意,我定不会纠缠,您放心吧”

远远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哼,被风一卷,也散了

岸边垂柳依依,绿意盎然,碧色的湖水盈盈荡起波澜,一叶小舟缓缓漂浮在湖面之,远处湖面腾起水雾,陡然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