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是这样的她,衣衫单薄,身形瘦削,说出的话,让人从骨子里,一下子热血沸腾。
可,沸腾之后,便是血液凝固。
孟知安黑眸烁烁,薄唇轻启,“这个要求,你不觉得太重了吗我凭什么帮你杀他”凉薄至极的话,沉沉道。
苏葵嗤笑,“凭”她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回眸看向他,“你的命握在我的手里吧。”
“呵”
孟知安扯了扯唇,“在你暴露我之前,我完全可以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扭断你纤细的脖子,你不怕吗”
不知何时,空气里的因子充满了危险的感觉,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换个人普通女人站在这里,也许会被孟知安轻松吓到,可苏葵,是一般女人吗
、1777第1777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九
1777第1777章 将军,榻上有请十九
“怕,当然怕,”苏葵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黑发,吐出的话,与她云淡风轻的表情,丝毫不搭。
“可是,在你拧断我的脖子之前,不要忘记,我的婢女,在隔间。”只要她稍微做出些动静,流萤立马能听到,而孟知安,已经是强弩之末,一下子对付两个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孟知安靠在床柱,面色惨白,然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
他静静打量了苏葵良久,忽然点头,“好。”
苏葵挑唇,“合作愉快。”
流萤破天荒的睡了一个懒觉,只因昨夜变故突生,吓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临到堪堪破晓之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她看了一眼外头明晃晃的日头,低呼一声,着急忙慌的起来,小跑着进了院子。
“主子赎罪,奴婢睡过头了,您、您用过早饭了吗”
苏葵正蹲在院子里开辟出来的菜田里浇水,闻言头也没抬,“用过了,随意在小厨房做了些,你洗漱后便过去吃吧。”把最后一瓢水浇完,她拍了拍手的泥土,直起身。
“啊”
“怎么”苏葵挑挑眉,不解的回头,见流萤愣愣的站在原地,神色怪异。
流萤恍然回神,摇了摇脑袋,愣愣问道:“主子,您亲自做的”
“不然呢”苏葵似笑非笑的斜了她一眼,“好了,啰嗦,收拾好了去吃吧,不要才太饱,过会儿便是晌午了。”
说完,不等流萤回答,便悠悠然的进了内室,消失在流萤眼里。
秋风落叶,徐徐飘下。
树下的小丫头傻兮兮的咧着嘴角,望着女子纤细的身影悠悠然走远,喃喃道:“娘,您天有灵,保佑主子身体康健,平平安安吧她真的是一个好人,对吧”流萤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她瘪瘪嘴,吸了吸鼻子,“至少,是在这宫里,唯一对我好的人。”
苏葵不知道流萤的内心变化,若是让她知道,指不定要啼笑皆非一番,真单纯,一顿饭把她给收买了
因为吃了苏葵熬的粥,流萤一午,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得,什么都抢着干。
洗衣服,晾被子,浇菜锄草,反而把平日里苏葵的活计全部抢了做了。临到午时,又匆匆跑进小厨房做饭,仿佛迟一点,苏葵要跟她抢活干似得。
弄得苏葵哭笑不得。
流萤今日心情很好,走路都带着风,她笑眯眯的把做好的午饭端到厅房里,招呼苏葵,“主子,快进来吧,该用午饭了。”
闻言,苏葵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过来用饭,而是对内室说了一声,“出来用饭吧,”不要再想让她端过去喂他。
苏葵甚至都觉得这男人是故意的,昨晚胸口流了那么多血,还能面不改色的威胁她,说要掐断她的脖子。今天早吃饭时,反而躺在她的床奄奄一息,做出一副动弹不了的样子给她看。
苏葵无法,思及自己的要求,杀皇帝这件事任务艰巨,有个帮手终归是好的。
、1778第1778章 将军,榻上有请二十
1778第1778章 将军,榻上有请二十
所以,她忍着想把碗甩到他脸的冲动,一勺一勺的把粥给他喂了下去。
事后这男人还笑吟吟的跟她道谢,脸的面具仿佛黏在他脸皮似得,一直不愿意摘下来。连洗漱,也要她出去,他才肯摘下清洗。
苏葵知道,对方这是还没有全心全意的相信她,所以至始至终不肯露出真正的面目。
苏葵懒得理这些弯弯道道,流萤做好午饭,她便朝里面说了一声,至于出不出来,随便他
流萤摆碗筷的手顿住,疑惑的歪着脑袋问苏葵,“主子,房里有人吗”她眨巴眨巴眼,不明白的问道。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内室的门开了,流萤目瞪口呆的望着从主子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嘴巴张的大大的,完全合不拢嘴了。
“这这这”眼珠子似乎都要被惊的脱框而出,流萤抖着手指,看了看面色如常的主子,又瞧了瞧安然若素的男人,深觉自己是不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主子你房间里怎么会有”
“咳,流萤,不要大惊小怪嘛,坐下,你当他不存在便是。”苏葵轻咳一声,打断她,面不改色的扫了男人一眼,抿唇忍笑。
闻听此言,孟知安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面色铁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散发着浓郁的危险气息。
流萤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跟鹌鹑似得,不敢吱声。
苏葵这边已经拿了筷子,选了合自己口味的菜,送入口,彻底贯彻了那句“当某人不存的”理念。
流萤瞧主子神神在在的模样,也颤颤巍巍的举起筷子,哆嗦着扒拉碗里的米饭,食不知味。
“流萤胆子小,不要吓她。”苏葵放下筷子,垂在眼睫擦拭手指,淡淡吐出一句话。
话音一落,流萤发现,空气里那股压迫人的气势瞬间不见了,真是太妙了
孟知安觉得这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能把冷宫里的日子,过的如此悠闲自在的,她算是第一人吧。在这里的半天里,他听到远处时不时传出的哭喊声,凄厉沙哑,如鬼哭一般。
那些都是受不了冷宫折磨疯掉的女人,可她,偏偏好吃好喝,他还看到,她在院子里种了一块地。满枝头金黄的杏树下,放了张躺椅,石桌一盒棋盘,黑白子分明。
并且,她居然愿意跟一个宫婢一张桌子吃饭,虽然他也不把那些凡俗礼节放在眼里,可,规矩便是规矩。他自小,除了在军营里跟兄弟们一同吃饭,在家的时候,阶级之分,可谓十分森严。
饭后,苏葵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