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令人唏嘘不已。
从那以后,
长女高香兰,次女高玉兰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甚至连面都不露了。
高太公嘴里愈发苦涩。
遂萌生悔意,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猪头留在家中至少能抵十个长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但时光这把杀猪刀并没有砍下猪刚鬣的猪头。
猪刚鬣竟然回来了
带着大脸如来的法旨,带着修成正果的荣耀。
民间皆信佛,乌斯藏国遍地都是寺庙,香火旺盛就是周遭大国也远远不及。
猪刚鬣修成正果,被封为净坛使者,负责佛门所有的佛事祭奠,还有整个佛门弟子的香火饮食,十足的肥差。
这下高老庄沸腾了,乌斯藏国沸腾了。
乌斯藏国国王,连夜册封猪刚鬣为乌斯藏国一等国民,高太公也一跃成为了高老庄的庄主。
福陵山云栈洞,昔日的猪窝,拔地而起了一座气势的辉煌庙宇:净坛庙,当然是国库出钱。
里面一没有如来,二没有观音,大殿正中只供着一个大肚子猪头。
猪刚鬣回来后,高太公激动的涕泪横流:
“贤婿,你可回来了”
猪刚鬣双手合十:
“阿尼陀佛,老施主面生的很,敢问如何称呼”
高太公傻眼了真是难以置信,顿时急眼了:
“猪刚鬣,你,你,难道你都你忘了你在我家白吃白喝吃了三年,把我闺女睡了三年,怎么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猪刚鬣不为所动,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心如止水道:
“阿弥陀佛,猪刚鬣是谁贫僧法号悟能。”
背后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
“猪刚鬣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是个重情重意的伟丈夫,是我日思夜想的大英雄,是小女子下半生的依靠。”
猪刚鬣雄躯一颤,缓缓回头:
高翠蓝已变成了一个少妇模样,风韵犹存,满脸幽怨,双眼充斥炽热的火焰,伊人犹在,只是堪比黄花瘦。
猪刚鬣依旧双手合十,内心那潭水已经有了一丝涟漪,认真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我又仔细想了想,我以前叫猪刚鬣”
正文 221 好汉不提当年勇
一晃几百年过去了。
乌斯藏国还是那个乌斯藏国。
高老庄却变成了朱老庄。
朱老的第一大户却是姓高。
还是那个高太公。
高太公小日子甭提多滋润了,连国王陛下都礼遇有加,逢年过节,必来家中探望。
庄民死了一茬又一茬,国王换了一任又一任。
诡异的是,高老太公和高氏一直活着,面貌一点都没变。
高翠兰还是个三十几许的少妇模样,愈加光彩照人,一颦一笑颇具魅力,儿孙满堂,只不过谁也不知道父亲是谁
但他们都有同一个姓氏:朱
整个朱老庄几乎都是高翠兰的子孙辈。
被一群故意一大把的人称为奶奶,高翠兰也是迫于无奈。
高翠兰每天看向净坛庙的方向,都是一脸的柔情,有时还会吃笑出声。
却说这一日,高翠兰挎着篮子去净坛庙“烧香还愿”,朱老庄距净坛庙不近,走得半道,途经一片山林,道路崎岖,怪石横生,有些劳累。
于是寻得一块干净的青石,过去坐下歇息歇息。
掏出娟帕,擦擦额头的香汗,隔着白布,摸摸篮子里的东西,还有热气,于是放下心来。
歇息期间,百无聊赖,高翠兰四下观看,不经意抬头一看,山顶有个人影晃动,山路陡峭,人影却如履平地,行至半山腰之时,那人却一下子跳了下来,正好落到高翠兰近前。
高翠兰吓得一跳,急忙站起身来。
再看那人,更是吓了一跳:
那人一身银白色的衣服,长得五大三粗,敞胸露怀,胸口的毛发旺盛,比那个冤家的还多,明明是人,却是长了一张奇怪的脸,满脸蜡黄,狮子大口,黄眼珠,满脸都是毛,一头黄发。
不时把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唇,恶心死了。
看到高翠兰的绝世容貌,那厮的口水就控制不住了,眼睛也愈来愈亮。
高翠兰心生警惕,挎起篮子打算继续上路。
没想到此人一把挡住高翠兰的去路,双臂一张,咧嘴一笑:
“嘿嘿,这位娘子是哪里人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而去”
“请你让开,放我过去”
“着什么急吗天色尚早,不如坐下来陪大爷谈谈人生,看看风景,岂非更好”
高翠兰亦是活了几百岁,倒也不怵,厌恶道:
“你这个登徒子快闪开,让我过去还则罢了,否则,姑奶奶叫人了”
“脾气不小,不过大爷喜欢,要过去也行,只不过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高翠兰冷笑道:
“这是你开的山你铺的路笑话,这里哪有路的痕迹”
大汉也不言语,伸出双手,快速挥舞,舞到哪里,哪里飞沙走石。
半盏茶过后,尘埃落定,多了一条平整宽阔的小路。
大汉得意一笑:
“现在有路了”
反常必有妖,这人和那个冤家一样,指不定是个什么畜生
高翠兰看出来了,此人故意找茬,冷冰冰道:
“来得匆忙,没带银钱,下次一并补上”
说完,又欲离开。
“哼,本大王概不赊欠既然没钱,那就人留下,本大王正好少一名压寨夫人”
黄脸大汉说完,袍袖一甩,高翠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