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你了啊,”贝拉将他眸中的笑意看在眼里,“只有想到一个人,才会有话想说,才会有青鸟信笺诞生,”她弯腰拾起一封信笺在杰森眼前挥了挥,“你看,如果你从未想起一个人,又怎么会有对他想说的话呢”
“对吧,杰森”
贝拉话音刚落,扶桑树外的大邮筒里传来一声信笺落下的声音。
轻微的,风带过的声音,在邮筒里跌跌撞撞回荡着。
哥谭
夜晚的哥谭有一种诡谲的美丽,对于这座危险的城市,夜色是最好的遮蔽,蝙蝠侠例行的夜巡结束了,他蹲在建筑物的顶上,漆黑的披风宛如偌大的蝠翼在风中舒展开来,蝙蝠面具下鹰隼般的目光在这座城市睃视着,忽然,他的目光在底下的一个身影上一顿。
那是一个和蝙蝠侠打扮及其相似的青年,半张面具下的嘴唇紧抿着,冷静沉稳的气质和蝙蝠侠如出一辙,“父亲,”
这是夜翼,蝙蝠侠的一代罗宾。
蝙蝠侠跳了下来,动作利落干净,“回来了”
“嗯,”夜翼垂下眼睑,压低了嗓音,“我有事要和您汇报,”
蝙蝠侠点点头,“回去说,”他拉开蝙蝠车的车门,夜翼坐了上去。
阿尔弗雷德看见夜翼的归来笑得十分开心,他端着一碟子的小甜饼从厨房走了出来,迪克连忙迎上去端走了阿福手中的小盘子,嘴里嘀咕着,“这碟子太少了,阿福你该用小篮子装的。”
“看见迪克少爷你和老爷一起从门口走进来,假如杰森少爷也在那就更好了,”阿尔弗雷德慈祥的脸上写满了期盼。
脱下面具的迪克一怔,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布鲁斯,“我想说的就是杰森的事,”他手里是一封淡青色的信笺,“我前些天收到了这样一封信,”迪克英俊年轻的脸上有些纠结。
迪克将信笺递给布鲁斯,“我没有查出是谁寄的这封信,也没查出他是怎么送到我身边的,”他面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布鲁斯眼露笑意,他看着面色古怪的迪克,“是不是,觉得很像杰森又不像杰森”没想到迪克也收到了,他接过信笺,将信纸从信封取出展开。
迪基鸟:
照顾好布鲁斯,别让他有机会将牛奶倒进花盆里虽然我们都是被布鲁斯收养的孩子,虽然我一直不服气,虽然我一直叫你迪基鸟,但是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家人。
你一个人出去闯荡,我挺高兴的,有高兴布鲁斯身边的位置以后就是我的了,也高兴你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有自己的目标和正义,当然,以后我会做的比你更好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注意休息,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掉,那个时候,我想起了你,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就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如果我是你的话或者,如果你是我的话,不,我就是我,我会比你更好
布鲁斯唇角轻轻翘起,杰森真正的心意也带着他的别扭,这样笨拙的关心和微小的崇拜与羡慕在文字的表现下被放大得淋漓尽致。
迪克看着布鲁斯的脸色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寄信的人根本不了解杰森他可不是会写出这种肉麻话的人,而且您看,这可是繁复的花体啊,杰森的字可没这么好看。”
“迪克,”布鲁斯按了按眉心,“别不敢承认,不了解杰森的人更不会写出这样的信,而且字迹这么明显的破绽,你认为寄信的人会没有发现这一点吗迪克,你着急了,冷静的你不是发现不了这么明显问题的人,”
终究还是因为,涉及到杰森,涉及到家人,所以心急了,布鲁斯心里熨帖。
阿尔弗雷德笑看着两人,觉得满是棱角冷硬的韦恩家正因为一封封信笺而温暖柔和下来,他转身朝厨房走进,嗯,奖励老爷和少爷各一杯牛奶
“父亲,你的意思是”迪克不确定地看着布鲁斯,然后就看见布鲁斯站起身朝房间走去,迪克拾起沙发上的信笺,眉头逐渐拢起。
寄信的人,目的究竟是什么
布鲁斯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下来,在迪克疑惑的目光下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封信笺,一封和迪克手中的一模一样,迪克看着那枚火漆封缄,他瞪大了眼睛,“父亲你也收到了吗”他不敢相信。
“实际上,我们还知道是谁送来的,”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将温牛奶递给迪克,另一杯在布鲁斯抗拒的眼神中放到了桌上,“老爷,趁热喝。”
“是谁”迪克迫切地问。
“是一只可爱的小鸟,”布鲁斯摩挲着细腻的信纸,“青鸟,你收到的那封信,是杰森真正的心意,应该是由心而生的,所以字迹都一样,”他取出了那封雪白的信笺,“这封,才是杰森写的,”
“杰森他”迪克收到杰森出事的消息原本是打算马上赶回来的,但是奈何手边事多,所以一直耽搁了,但是在收到青鸟信笺之后,他更是加快了速度,今天几乎是连夜赶了回来。
“杰森还活着,”布鲁斯眸光微动,“他还活着,”那个撬他蝙蝠车的小孩,张扬肆意的少年,还活着。
迪克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去,听见确实的消息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他眼底涌上温热的湿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家伙命大”虽然已经努力压制了,但是声音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哽咽。
布鲁斯看着迪克一时之间也有些感慨,真该让杰森看看这一幕,不过他转念一想,杰森如果在,迪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过现在有青鸟了,迪克的小心思不知道还藏不藏得住啊
布鲁斯摩挲着下巴暗戳戳的幸灾乐祸,没看见一边阿福正在用同样的眼神看他。
“那个家伙,以后再嘴硬的时候我就把这封信怼到他脸上,”迪克捏着信笺,嘴里念念有词道。
正在整理信笺的杰森背后一凉。
“纽约的,纽约的,嘿嘿嘿”贝拉爱惜的将一封封目的地纽约的信笺放进箱子,不知不觉就傻笑了起来。
“笨蛋”坐在梯子上的杰森看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巴伐利亚的,威彻斯特威彻斯特”贝拉眼睛一亮,梯子上的杰森催促道,“喂,你快些”
“哦,”贝拉将信笺放好,又拿起了外面的一封,看着地址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宛如被人丢在空中抛了两抛的懵逼,“阿斯加德”她小声嘀咕。
“杰森”贝拉在下面挥舞着手中的信笺,杰森心一跳,别过脸去,“真烦,他们有这么多话要对我说吗”耳根的红晕宛如攀爬的牵牛花逐渐勾上了耳廓。
贝拉眨巴眨巴眼睛,“”
“给我吧,我晚上一起看,”杰森伸出手。
“杰森,你误会了,”贝拉哭笑不得,“这封信笺的地址是阿斯加德,to索尔,”
杰森这下是满脸通红了,“不是你叫我干嘛”他恼羞成怒收回了手,别过脸去假装忙碌地整理箱子。
贝拉无辜地眨眨眼,“是阿斯加德啊,杰森”
羞窘只能用生气来掩盖的杰森没有理会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