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他,想见谷辰。
此乃从意识海里浮上的毫无虚伪的真实之声,也在女炎使心里点,就算他霸王硬上弓用刚体强行造出一辆铠车来,能跑能拉,但受掺杂其中的歪罡影响,整辆铠车向外散发着稍稍触碰就会灼伤的猛厉瘴气,那到底有谁能驾驶它呢?费力造出这样的家什又有何意义?
这两天谷辰在书房里闭门不出,就是想尝试用融棂之法把两重物性的灵髓剥离出来,但实际操作时却发现根本行不通。两方灵髓就像盐和砂般相互掺杂,要想分离出来绝对是以年为单位的庞大工程。
“还以为总算能让铠车量产,结果却是空欢喜吗……”
案桌前的谷辰长叹口气,沮丧的目光移到房间角落的白瓷缸里。
心瓣石散发的腐蚀性痒气,只有玻璃或陶瓷这类化学性质稳定的物器才不会受影响,谷辰足足挑了二三十枚回来,此刻都装在那口从常夏宫紧急借来的白瓷青纹缸里。这些心瓣石要是都能被利用起来,那此前只能想想的量产铠车腹案,便可以从妄想一步迈到现实。
倘若真能证明鬼岩种的物料可用作量产铠车的关键素材的话,那绝对会成为堪称釜底抽薪的王牌。对格物坊对紫辰阁,甚至对黎阳领,无疑都会带来足以覆写现状的冲击。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格外骨感。
铠车量产的野心,在融棂铸器的第一步就卡死了,甚至全然看不到突破的希望。不甘愿的谷辰揉揉发痛的脑袋,抽出支涤尘水仰头喝下,准备再催动梵印演算看看。
就在这时候,外面露台突然传出莫名骚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