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煦道:“走,咱们的目标是芷泉街。”
封煦以为他明白了前世今生种种,早该放下。
甚至还怀疑是不是陶紫对自己施放了什么手段,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这么在意一个人
可所有的一切,在见到嗔笑皆宜、甚至面无表情的陶紫之后,一下子都消失无踪了。
他在意的只是这一个人,和前世今生一点狗屁关系都没有。
可他也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所以,见不如不见。
记忆还在慢慢复苏,还不知道有多少糟心事。
早知如此,那柄巨剑,就应该毁了才是。可是现在,不知道它又去了哪里。
兰蔚城的秘境试炼被当成一场意外,芷泉街终于再度恢复繁华。
夜半时分,逗留修士虽不多见,但不少酒肆,灯影明亮依旧。
想了想,封煦坐在了临窗的桌上,随意点了两壶酒。
从窗外望去,整个兰围城高楼林立、灯火辉煌,入眼之景,安静温暖、事事静好。
默默的呷了一口酒,嘴角一弯,难怪她喜欢坐在临窗的位子上。
风景独好。
安都。
靳于烈气的拍碎了一张桌子
“你再说一遍”
属下怯懦道:“都死了,接下我们追杀令的,都死了,连声名在外的蘼梦也死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靳于烈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滚,都给我滚”
主人喜怒无常,那属下早恨不得插翅飞走,闻如同大赦般的离开,却听到:“慢着,把那个畜生带上来”
“是。”
不多时,一个双目呆滞、满脸疤痕,辨不出男女的修士都被带了上来。
见到靳于烈,那修士自然而然的跪下。
靳于烈终于满足的露出一个狞笑,他摸了摸修士脸上的疤痕,阴恻恻的道:“不够,还不够丑,再继续毁”
“是。”
见属下带着呆滞的修士离开,靳于烈的脸又是一沉。
花了这许多功夫,好不容易让兰蔚城同意修改比赛规则,改成秘境,可这都杀不了天瑜峰的那两个小东西
真是叫人愤怒
不过么
呵呵,既然两个小的不死,那我就折磨大的。
靳于烈浓眉一扬,露出个舒展的笑容。
原本的计划要变一变了,既然你们如此命硬,那我便叫你们自相残杀
舔了舔唇,靳于烈一脸期待之色,不知道两个金丹中期,到底哪一个能更胜一筹。
天明时分,芷泉街眼看早市即开。
封煦留下灵石,带着十九离开酒肆。
许是晨光朦胧,人也有些不清醒,十九脑子忽然一热,自然而然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还顺路一下么”
封煦并不生气,却也没有回答,更没有再次“顺路”。
兰章馆在兰蔚城的东北之处,住在其中的皆为参与比试的各宗弟子;封煦却直奔西北角的兰芝馆,那里占地颇广,却只住着自己和长兄。
有句话叫做长兄如父,用在封煦身上极为恰当。
他的父亲贵为魔君,虽处在权力顶端,却好色无度,自己母亲又是个道修,后来他亲眼目睹母亲的惨状,险些疯魔,他的父亲为了护住他的神智,不惜洗掉了他那段惊悚的记忆。
失去了记忆的他,慌乱失措,而他那位父亲,觉得洗掉记忆就算完事,又有新的美妾娇娃环绕,哪里还能记得自己的第三十二个儿子。
所以,封煦虽然贵为魔族少君,处境并不算好。
而他能顺利引动魔气、正式修炼,甚至长大成人,都少不了那位同父异母的长兄的照看。
是以,封煦很是敬重封肆。
兰芝馆中,更为静谧。
封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触动了最豪华的那处屋舍的禁制。
里面传来声音:“谁啊,扰本君清梦”
“长兄,是我。”
屋舍内一阵,半晌后,封煦才走了进去。
看一眼衣冠不整的长兄,再看一眼无论时时刻刻都保持君子仪容的男宠,封煦恭敬的道:“长兄,我有些事,还请屏退一二。”
“哎什么要事无妨无妨”封肆不在意的道,转眼又看到封煦认真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的做法有多不妥当,可话一出口,若再收回,以后岂不是都要被阿愚笑话
还好,立在一旁的阿愚向来懂得察观色、解语体贴,他主动开口:“魔君,我忽然想起园中那株飞燕草要开花了,且允我看上一看。”
封肆有了台阶,忙不迭的挥手让他离开。
封煦的眸子不仅深了深。
长兄流连花丛,喜欢女人,却也容易抛弃女人,以前,可从未见他对谁像对这阿愚一样的“深情”,何况阿愚还是个男人。
封肆双腿豪迈的坐在椅子上,问道:“三十二弟,有何要事”
“长兄,我即刻将启程返回魔方域,吞天城可有需要我做什么”
封肆大手一挥:“不用不用,阿就一直留在城中。”
封煦微微一笑:“兄长可知外面道修们寻找的魔修到底是谁”
有这样一个长兄,封煦也是无奈。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涉及到魔修,自己只舔居魔方域四大魔君之末,都要回去查看一二,可长兄他
“是谁莫非你知道三十二弟,我同你说,无论这人是谁,都要严惩不贷”他气势一涨,一番话掷地有声,随即又接着道:“道修们也没碍着我们什么,我们相安无事,有什么不好”
封煦收起脸上的笑意:“当真长兄当真要将混入道修秘境的人,严惩不贷”
“这还有假”
“好,那我便告诉长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就。”
封肆一下子站起来,封煦步步紧逼:“长兄,以为如何方才的话,可还作数”
、第四百九十五章 踮脚拍肩
当日,封煦一身白衣落拓,带着几个魔将悄然离去。
又三个月,兰蔚城传出消息。
所有人积分清零,各宗各派,以通过初选的人数为计,允许候补弟子参赛。
至此,百年一度的兰蔚大会正式重启。
芳汀食客,陶紫与从珊找了个包间,设下禁止,相对而坐。
“阿紫,你当真参加了三项比试”从珊脸上有些复杂,似为陶紫担心,以一人之力如何能进行三项比试;又似有些落寞,陶紫能做到的事,自己却做不到。
陶紫一笑,指着仅剩下一只的凤尾鸡腿:“珊珊不用为我担心,这鸡腿,你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