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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汤面 七宝酥 2188 字 2021-03-07

男人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擦着湿发笑问:“喜欢吗,小棠。”

原来地狱即天堂,她点头,又点头,视他如神祇。

从此,她心甘情愿地变为另一个母亲。

性/爱是最简单有效的交流——她怎么才明白这个道理。尤其后来几年,她发现,这一点在谁身上都行得通,任何男人,百发百中,她的能力日益精湛,狩猎对象也在升级,直到遇见祁宾白,她才有了短暂的停憩。

因为他,她读到了最好的表演学校,住进千万豪宅,起居有人服侍,满身奢品,出入各种名门高邸,能在剧组螃蟹一样横行。

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每到夜晚,立在落地窗后,踩着满城灯火,世界仿佛她尽在掌握。

母亲也开始仰仗她活着,为支撑自己恶习,这个曾叫她束手无策恨之入骨的女人,不得不对她百依百顺,卑躬屈膝。

有时她也会奋起反抗:“不是我你能过上这种日子?现在开始狗仗人势了?”

季惊棠嗤之以鼻:“可不是嘛,狗娘养的。”

母亲无话可说。

……

在这些浮华的假相里,季惊棠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成了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

直到一个年轻男人叩响她城堡的门,她不堪一击的水晶球有了裂缝,并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坍塌、粉碎。

此时此刻的她,人也要被撞碎了,就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卧室里,这张摇摇晃晃的钢丝床上。

她掐着他后背坚硬而紧绷的肌肉,双目空洞,溢出断断续续的喉音,连疼痛都没有色彩。

是的,她的疼痛没有色彩,流血的痛是红色,淤青的痛是绿色,抑郁的痛是黑色。

她的痛却没有颜色,无从调配,无从体会。

后来她开始叫他姓名,越来越急。她求救,乞怜,像缠住一根汪洋夜海之中的浮木,却一次又一次被打翻,喘不上气。

……

她在窒息间呢喃着重复的话语:“张其然,帮帮我,帮帮我……”

男人气息沉重急促,但戏谑:“帮你什么?”

她含糊不清地撒娇:“各种,不然你就出去。”

他开始爆各种粗口,却没有退离。

她恨许多人,张其然是名单里最新的一个。

但他最好拿捏与把握,因为他也恨她,恨意味着在意,难忘,鲠在心底,有一席之地。

所以在包厢里重遇他的下一刻,这个初涉销金窟的年轻男人,就成了她临时决定的最佳猎物。

在男人的世界里,性可以是赏,也可以是刑。她以身为饵,迎合他年轻气盛的掌罚与轻狂。

果然,他主动光顾她阴潮的洞窟,在缠斗中与她共同陷落。

自以为是的屠龙者再遇恶龙。

终成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