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也一直保持安静。
从车以后,秦安安和晏君泽便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晏君泽车开得很稳,单从他和秦安安的脸『色』,很难出什么异样,就好似他们此时并非涉身险境,而就是普通出行一般。
驶过最后一段坡路,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一望际的海平面出现在眼前。
秦安安目视前,神识却悄然观察着路边的每一个地,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忽而,她搭在扶的食指微微屈起,轻轻叩动了两下。
两人依旧没有交流,车速却慢了下来。
秦安安掩藏在衣之下的左,正在快速结印,路边的泥土悄然翻动,抹去原本画在面,那一片片不易察觉的痕迹。
“啧啧。”
阴冷诡异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车内。
四周明亮的天『色』,也随之变得阴沉起来,就仿佛车子忽然开进了一片『迷』雾之中。
晏君泽没有踩下刹车,而是继续以前的速度,缓缓向前行驶。
秦安安结印的动作不停,却另分出分心神,在车内搜索着。
终在后座的靠垫下,发现一个接近透明的纸人。
纸人只有巴掌小,面时而煞气涌动,让它收敛气息时,神识都难以发觉,凭肉眼更是根本发觉不了。
难怪车这么久,神识搜索了轮,都没有发现车还有着这么一个东西。
来,那邪修的残魂十有八九就是附着在这面。
秦安安转过身,双腿跪坐在副驾驶位,伸出右朝后座抓去。
就在灵力即触碰纸人的刹那,纸人忽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附在了后车窗。
秦安安再度伸,纸人也随之再次消失,变换位置。
想要抓住“它”显然没那么容易。
邪修残魂敢再次『露』面,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但好在秦安安和晏君泽,也从没有一刻掉以轻心过,早在当初他们怀疑邪修残魂逃离时起,就开始为这一刻做起准备。
秦安安击未中,便不再出,反身跪坐在副驾驶位,微闭起眼。
这里距离海边已经很近,量的水汽使这里比其他地的水灵气更加充裕,想要凝结术法,也事半功倍。
秒后,当秦安安再度睁开眼,车内的温度已经下降了许多,四周的灵气乎要凝结成冰。
就连纸人附近散发出的微弱煞气,也像是被冰封住似的。
这时,晏君泽忽然猛地打转向盘,凭着记忆里的路线,车子径直开海滩。
趁着这个时机,秦安安朝纸人所在的位置拍出一道灵力。
灵力纸人包裹在内,让它逃可逃。
令秦安安和晏君泽意外的是,这一回,它似乎也没想逃。
“桀桀……”
被灵力从车顶扯下,邪修残魂寄身的纸人乎被灵气冻成冰坨,却纹丝未动,当秦安安它提眼前,它反而笑得更加畅快。
那笑里带着分邪『性』。
“两个小崽子还是从清辉里学了本事。”
“可惜,你们今日落在本座里。”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还在平稳行驶的车子忽然间,毫征兆的熄火。
窗外的雾气也变得更加浓重阴沉。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若有似的血腥味,随之涌现出浓重的煞气,让人仿佛一下从人间来地狱。
纸人还被她的灵力封着,秦安安却知道邪修残魂早已从中脱困,而她此时,论睁眼还是闭眼,眼前都只有暗『色』与血『色』交织。
“我在这。”晏君泽右松开向盘,紧紧抓住秦安安垂在身侧的。
掌心的温热,一下便驱散了秦安安的冰寒。
秦安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显而易见,邪修是借助阵法和阴煞之气,他们困在这里。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便越发不利。
她尝试着不去用肉眼和神识寻找邪修残魂,而是凭借直觉,凝结术法,试图寻找地面的阵纹,破除眼前的困境。
“仅学了皮『毛』,也想破本座的阵法?”
邪修冷笑一声。
阴冷的气息直接略过秦安安,锁定住晏君泽。
“清辉宗,再不现身,可就休怪本座要了这后辈的小命!”
在阴煞之气的轮番刺激之下,晏君泽胸前的玉佛吊坠终有了反应,忽明忽暗的闪烁下后,一道沧桑沙哑的声音从中传出。
“原来是你。”
“你竟逃至此地,难怪正道各宗寻遍修真界,也寻不你的踪迹。”
这声音和晏君泽前描述的梦中声音一模一样,秦安安听着再耳熟不过,正是当年见她那缕孤魂带回御兽宗的清辉宗。
许多细节串联在一起,此刻都有了解释。
晏君泽果然是清辉宗的后人。
那他们又为何相隔两界?
现在却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
邪修残魂显然知道,清辉宗留在玉佛内的仅是一缕神念,根本法施展神通。
说话便愈发肆忌惮,“清辉,当年你费尽周章这后辈魂魄保全,料想如今也不愿见他死在本座中吧?”
“你有什么条件?”清辉宗语气听不出情绪。
“定魂珠,你当年护送这小辈魂魄平安来此地的定魂珠给我,我便放了他们。”
邪修的声音终透出分急切,不想给清辉更多思考的时间,继续加重筹码,“我还可以这些年研究的传送之法教给他们,届时让你这后辈回修真界与你团聚,岂不快哉?”
眼下邪修残魂与寄托在玉佛中的宗神念,两交涉之下,似已经没有秦安安和晏君泽什么『插』的空间。
趁着邪修的注意力全都落在清辉宗身,秦安安悄悄分出一缕神识,附地底一块碎石,在『迷』雾中一『摸』索四周的情形。
很快她便明,这阵法和普通的不同,根本没有刻画出实质的阵纹,而是通过四煞气,『迷』『惑』他们的神识,压制他们内的灵力。
秦安安只在修真界时听闻过这种阵法,还是头一次见,更不曾听说过破解之法。
但她还是想赌一把。
赌赢了,便能不受桎梏,真正宰自己的命运。
既然没有阵纹,法从里面破阵,那便换个思路,通过外在,设法化解阵法。秦安安用食指轻轻抠了抠晏君泽的掌心,两人声交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