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凡跑到单位附近的一家面摊、准备吃完面回宿舍。
一碗清汤面才5块钱,堪称业界良心,因此面摊生意火爆。
正因价格低廉,所以人迹匆匆,来吃面的,大多是附近市场上买卖不大好的小生意人。
当陈志凡正用筷子搅拌着清汤面,一位面相枯槁,头上横插一根木簪,身上道袍脏乱不成样子的老道士走了过来
道士径直坐在陈志凡面前:“怪了,啧啧,请我吃碗面吧,年轻人。”
看着道士枯瘦的模样,大概是好几天都没吃上热饭了吧。
陈志凡痛快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5块钱,却是又摸索一阵、狠狠心换张10块面额的:“老板,给这位道长来碗云吞面。”
道士那破烂、露出麻丝的袖口,隐隐埋着暗金线。
陈志凡吃清汤面,落魄的老道士吃着云吞面,俩人自始至终无过多言语。
热腾腾的、刚出锅的云吞面,顷刻间,被老道连汤带面、风卷残云般消灭得干干净净
老道士揉了揉肚子,满足道:“不白吃你这碗面,老道我跟那些牛鼻子不是一路人,别指望我护着你,你好自为之。”说完,抱拳走了。
陈志凡在老道抱拳时、将那袖口暗金线瞧得明明白白,忍不住眼角抽搐
服藏金络那可是道家掌教大真人才配享有的穿戴
下一瞬,惊骇中的陈志凡回过神,可哪里还看得见那位老道士。
不多时,混混柴庆戴着鸭舌帽出现在面摊。
柴狗:“陈哥,您吩咐,下一步该怎么办”
陈志凡:“这周之后“
第34章 大金主溢价扫货
陈志凡淡淡地吩咐:“这周之后,务必让整个z市下游的卖家知道,有大金主要溢价扫货”
柴庆起先皱了皱眉头,却是随即明白:“哈,这个陈哥就等着瞧好了。”
“邱壑在里面,下游的卖家没有了货源,绝逼比我们更着急找杨老大出来要知道往年严打的时候,只要一周不出货,场子里的货价炒得比黄金都贵”
陈志凡点点头。
一周后
z市的世爵酒吧,坐落在龙湖边上。从市中心驱车至此、大概是大半小时的车程
而这座号称z市酒吧标杆的热闹场子,基本上到了晚上9点,场子才开始预热的时候,不单是地下停车场,连带着酒吧头的草坪都无处可停
陈志凡穿着灰色亚麻短袖,搭着蓝色牛仔裤,踏一双国民品牌双星慢跑鞋,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300块相比之下,混混柴庆打扮则骚包很多,一身大红t恤衫,加上黑色蛤蟆镜,配着那一头黄毛,绝对的夜店标配
柴庆停好面包车,望着一排保时捷、悍马、玛莎拉蒂云集的停车位,忍不住抱怨:“今天我们好歹也是大金主,开辆破昌河,也太随意了吧”说着,弓着腰,将后座上鼓囊囊的蛇皮口袋一点点拖下来
擦了擦头上的汗,柴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儿,陈哥,这也太沉了吧。”
“哪那么多牢骚”陈志凡随意地掂着蛇皮袋:“好啊,哪下次我们走路过来,你负责掂东西。”
柴庆慌了,赶紧改口道:“别别、别,陈哥,我突然觉得昌河也不错,低碳环保又低调”
对于夜场,柴沟轻车熟路,领着掂一口乡下装化肥才用的、大号蛇皮袋的陈志凡,径直上了酒吧二楼包厢
不多时候,一位夜店小弟模样的混混走进包厢,见柴狗,对接上暗语。紧接着,十几分钟内,有一队统一黑西装,约莫是保镖的十几位中年人鱼贯而入
摆的谱好大啊
十几位保镖没一个吭声,全部背着手,表情凝固、像一个个兵马俑一样
半个多小时了,可按照约定的时间,下游卖家崔老大还没露面。
正在柴狗和陈志凡焦急中,一位穿着白色t恤、脖间戴着好粗金项链的年轻人进来了。
年轻人望见翘着二郎腿的柴狗,带着不屑一顾的口吻:“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柴狗啊,要知道是你小子,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柴狗冷笑:“苏二,你这当鸭起家的,看不起谁啊我把话撂这儿,今天这事儿,没崔老大,你当不了家。”
被唤作苏二的年轻人望见除了柴狗本人,另一个就是脚边躺着蛇皮口袋的年轻后生,登时就怒了敢情这不长进的柴狗就带这一个土鳖小弟还敢这么横真把自己当二五八万了
苏二乐那被酒色掏空的脸上,嘲讽之色肆无忌惮:“这不会是你乡下亲戚三舅老爷的儿子吧别闹了,要说做生意,就凭你们,来买面粉啊哈哈”
陈志凡没有吭声。
混混柴狗拿出那颗质地毫无瑕疵的大块翡翠手持:“看清楚了吗妨碍他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邱壑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你说我有资格谈生意不”
早两年,道上人谁不知那是一哥邱壑手持
苏二当即变了脸色,却是楞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柴狗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一瓶啤酒,“哐当”摔碎;“t的,崔建国人呢老子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还做不做生意了”
见“买家”生气了,保镖中的一位匆匆出门。
不多时候,一位穿灰色大褂、脖上挂着个十字架的中年人推门而入,双手合十:“对不住,对不住二位,是崔某怠慢了。”
关于邱壑进去的传闻,道上各种消息很多。有说是涉及道上纠纷,两方火拼,邱壑败了、然后被警方捡了个大便宜;有说是邱壑在自己场子冲撞了某军方大鳄,被那位怒不可遏的大人物抄了家;也有说被当天在赌场见到柴狗和邱壑大打出手,是柴狗把邱壑给玩死了;甚至有人说,十多年不过问生意的杨老大忌惮自己这位义子羽翼丰满,借外人之手铲掉了邱壑
可惜的是,当天参与者,这会儿全都被秘密羁押起来了谁都没法给这个事儿下个定论
见柴狗手上的翡翠手持把件儿确实是一哥邱壑物件,崔建国心道:世道真是变了,道上有说是柴狗把邱壑玩死的,这最不可信的消息反倒是真的
当即,崔建国敞亮地挥挥手,吩咐身边人:“去我的酒窖里,拿最好的波尔多红酒今天,我要跟柴庆小兄弟郑重的认识一下”
柴庆装作无意地回望陈志凡,只见陈志凡微微摇了下头
柴庆当即气鼓鼓地抱着手臂:“别,崔老大,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说”
“你知道,我跟杨老大这么多年,杨老大都不给发财的机会有他干儿子邱壑在前,我t一辈子也别想出头,现在我有自己的路子,想要10斤货”
崔建国吓了一跳,当即摇头:“10斤这不可能”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每次上家出货,即便是邱壑一趟收成好的时候,手里都没那么多”
柴庆耸了耸肩,朝陈志凡撇头示意。
陈志凡起身,拎起蛇皮袋、稳稳地放到钢化玻璃桌上、随手解开,掏出一块金条,递给了崔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