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精瘦汉子面露难色:“哥们,啥事儿”
领头穿红色短袖的、烫着烟花烫的青年:“滚开,这儿没你的事儿。”
只见拿着钢管的青年肆无忌惮道:“前两天,就在这路口,我二姨夫的表婶儿在这儿被拖拉机撞死了,找警察来看,死活抓不住人,可总得有个说法和精神损失费吧,所以,你们路过的乘客都要交100块钱过路费”
望着涌上车的四五位青年,可都是拿着钢管车内,所有乘客,甚至连所有大老爷们也顿时不吭声了在陈志凡旁边过道儿的金丝眼镜男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看着凶巴巴的混混青年,前面胆小的乘客已经开始掏钱了。
烫着烟花烫的混混青年看到角落里穿棉布裙的姑娘,不由眼睛发直了:这么纯,这么有气质的妞儿,小镇上可不多见
混混把钢管别在腰上,嬉笑上前:“妹妹一个人坐车啊”说着,混混要把手摸向姑娘的脸。
穿棉布裙,长发靓丽的女孩儿惊慌失措,身子拼命往后靠:“救、救命啊”
车内人熟视无睹,一旁过道旁的金丝眼镜男范斌还在装睡。
“啪”一声
陈志凡拿手把混混儿的手打落,清冷地声音响起:“你挡着我看报纸了”
“呦”烟花烫混混惊讶无比:“你是没挨过打,还是不知道我钢管罗的名头告诉你,在峰口镇,镇长见我都得客客气气地让根烟”
陈志凡平淡道:“滚。”
钢管罗一把抽出腰上钢管,照着陈志凡、一棍子闷下
“哐当”一声
钢管好像撞在了石头上,才会让金属钢管发出这种清脆声音
钢管罗傻眼了,陈志凡搁着报纸,猛挥一掌
“扑通”
穿红色短袖,烫着红色烟花烫的混混直接从车后,带着后面跟班一起、摔飞到车前驾驶位儿那边。
司机汉子还没看清刚才发生什么,吓得赶紧扶起混混:“罗哥,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停好车。”
陈志凡侧了侧头,朝前面:“滚。”
钢管罗脸上涨红,吓得第一个从车上跳了下去,吆喝同伴:“别、别愣着干嘛,等死啊”
几位混混匆匆来,又匆匆滚下,不是陈志凡周围的人甚至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车下的钢管罗跑远了,拿起那根弯掉的钢管,擦了把冷汗、心有余悸:“我滴神啊,这得多大力气”
车上,这会儿“醒来”的金丝眼镜男范斌才鼓起勇气:“b的这要是在缅甸皇宫,我非点打断他的腿”
穿白色棉布裙的长发女孩儿撩了撩头,看着陈志凡:“谢谢你,我叫顾思源,要去峰口镇当老师,您贵姓”
陈志凡刚点头,可过道那边的范斌就抢话了:“老师好啊,这是个好职业我爹觉得我对象就要当老师、当护士,铁饭碗,稳妥还待遇好有时间顾家”
望着女孩儿期待的目光,陈志凡:“我马上下车了,祝你以后在峰口镇工作顺利。”
“这样啊”,女孩儿顾思源埋怨地瞪了范斌一眼
第72章 你挡在我们家门口了
车行到峰口镇,陈志凡第一个了下车。
严格来说,峰口镇在区域划分中属于z城郊区,可这块穷乡僻壤几十年来从未得到任何政策上的倾斜,医疗、教育、建设远不仅落后于z城,连一些城中村都不如。因此,陈志凡上完小学后就到z城上寄宿,到高中再到警校,也从少年成为年轻人。
对于这次回家,这个年轻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金丝眼镜男范斌朝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挥了挥手,看样子是有来人接。
穿白色棉布裙的顾思源,抚了抚靓丽的长发,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陈志凡,同时拒绝了范斌的邀请。
陈志凡拿着行李,走到小卖部门口买了包烟,径直朝电动三轮师傅招了招手:“师傅,五羊村去不”
掉了颗门牙的老头点着头捻灭了烟蒂、跨上车:“8块”
“突突突”
电动三轮车载着陈志凡驶向乡间的小路,离家更近了
陈志凡坐在车内,用手把着摇晃的车壁:“我说师傅,这路以前没修的时候也没这么差劲吧”
掉了磕门牙的老头:“是哩,是哩,主要五羊村正闹拆迁呢赔偿款谈还没谈拢,想进村不是扯淡”
“路上的石头是村民给倒腾的,大车过不来。”
“前两天开发商跟乡亲们闹得可厉害了,据说还动了手。你不常回来吧,拆迁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
陈志凡稳住晃荡的身形:“我在z城上班,这半年回来的少。”
老头因为缺了门牙、含糊不清:“那正常,五羊村有水有山,开发商要建度假村也是最近一两个月才有的事儿。”
跳下车,陈志凡付了车费,走向一间灰色瓦房。
想到这一两个月以来自己的经历,陈志凡望着这间从小生活的屋子,不禁很是感慨。
“爹,我回来了”
一位浓眉大眼,穿着黄色宽肩汗衫,身板结实的庄稼汉开了门。
望见老爹陈望,陈志凡放下东西:“爹,我不在家,你还咳嗽不”
陈望摸了摸陈志凡的脑袋,不由分说替儿子拿着行李:“回来就好,进屋说。”
说到这儿,陈望对儿子吩咐:“下次回来就别买东西了。”
陈志凡深知老爹脾气,哭笑不得:“您老先别激动,兜里都是我换洗的衣服,没别的。”
听了这话,灯泡下的陈望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好,能在家多待几天。”
望着屋内简单却很干净的陈设,陈志凡从带回来的兜里、掏出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爹,这些钱你拿着用,好歹把屋子装修一下。”
陈望剥开报纸,只见里面是一摞摞崭新的钞票,估摸着足足有5、6万。
未等老爹陈望张口,陈志凡抢先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嘉奖令:“爹,这是我在局里立功,上头拿的奖金。”
中年汉子陈望把钞票放到桌上,再转身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小心地把嘉奖令抚平。
老爹陈望看了好久,古铜色的脸上绽出笑容:“表现得不错。”
陈志凡略心虚,毕竟这嘉奖令是他找叶诗瑜开的,那6万块钱还是药材市场的老板给的“茶钱”。事实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