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便不行这船了,若冒犯了龙王爷,可该如何是好”
他造孽两字说得极轻,若不是方元耳力惊人,还真听不清楚。
“河伯祭”
方元做出一副愕然之色来:“这河伯不是一方正神么为何还要血祭还是最残忍的人牲”
“这河伯娶亲,乃是由来已久之事,只是今年的大典已经过了,看来是江面又出了什么急事,不得不如此”
鱼大叹息一声。
此时无法,船只靠近,这献祭的一幕也看得越发清楚。
岸边上,香火与燃烧的纸钱等物横飞,几个巫婆神棍正披头散发,念念有词。
时辰到后,在几声女子凄厉的哭喊中,那木筏便被缓缓推入江流。
“客人,我们等等吧,此时过去,未免对河伯不敬”
见到这一幕,鱼大是怎么也不肯走了。
不仅如此,他还直接在船上向江面磕头:“龙王爷爷,小的无意冒犯,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真是”
方元摇摇头,很是无语,此时再看江面,已经可以清晰见到那名少女的模样。
她大概十八岁不到,纵然擦了胭脂,脸上也是犹带稚气,虽然没哭,但望着江边一对撕心裂肺的夫妇,眸子里也是蓄满了泪光。
咔嚓咔嚓
这木筏本来就经过特制,来到江中心,被水一泡,顿时开始散架。
不仅如此,在江面之下,一波黑影已经汇聚,带着神秘的未知,令少女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这样的祭祀,每年都有一次”
方元看着这一幕,脸色却不是很好了。
“每年一次,还算好的,一旦遇到什么天灾人祸,都免不了后生仔,你做什么”
鱼大习惯性地解释了一句,旋即看到方元忽然跃下舟楫,不由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做什么”
方元轻笑一声。
此时的他,两脚已经稳稳站在了江面上,在波涛的江水中巍峨不动:“自然是救人了”
虽然这次前来就已经打算找金龙君的麻烦,但能师出有名,替天行道,自然更好。
“救救救人”
鱼大看到方元能踏水行走,已经知道他绝非常人,此时还是差点吓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后悔啊为了几个小钱就得罪水族,日后还能在这片水域混么
若是上天能再给他一个机会,肯定是打死都不接方元的生意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卖。
在鱼大绝望的目光中,方元快步疾行,来到木筏边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
少女明显有些呆滞:“我叫灵儿”
此时,随着江水的不断冲刷,她的木筏已经支离破碎,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一般。
“来抓着我的手”
方元伸出手掌:“还是你很想喂鱼”
哗啦
就在这时,一个浪花打来,整艘木筏立即支离破碎。
在少女的尖叫声中,方元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掌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很好,看来你不想死”
方元没有将少女送回去。
毕竟,从那岸边的愚行来看,此女纵然回去了,也免不了再被献祭一次的下场。
并且,他这样的举动,已经彻底激怒了水下的精怪。
哗啦
被半路劫走祭品,水下的黑影暴怒,掀起惊涛骇浪,江面中心,忽然浮现出一个漩涡,边缘不断扩张,向方元吞噬而来。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方元冷笑一声,右手屈指一弹。
嗤
一道赤红色的剑气浮现,笔直突入湖面。
他这火行剑气,虽然被江水略微压制,但破坏力却是丝毫不减。
咕噜咕噜
江底下的黑影一阵骚动,旋即在大量的白色气泡中,一头体形足有八尺的巨大黑鱼露出水面,肚皮朝上,现出一个大洞,正在不断流淌着鲜血。
“果然是精怪不过在此界中人看来,应该是灵物”
方元瞥了一眼船上的鱼大。
若这人没有撒谎,他能开启修炼之途,就是炼化了一枚黑鱼精身上的鳞片
果然,见到这条大鱼之后,鱼大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他那模样,没有立即昏厥过去,就已经是神经足够强大了。
“它死了这是河伯”
倒是旁边的少女灵儿,虽然说话结结巴巴,但好歹还能表明意思。
“河伯姑娘你想太多了不过是虾兵蟹将而已”
方元翻了个白眼,又一挥手。
嗤嗤
江面之上,顿时仿佛多了一轮赤色的太阳。
源源不断的火行剑气,如万箭齐发一般,笔直刺入水面。
大量的鲜血冒出,诸多不知名的鱼类与巨大虾蟹的尸体支离破碎地漂浮上来。
“呕”
看到这一幕,灵儿顿时面色惨白,嘴里泛着酸水。
岸边,那些原本的祭祀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却是不敢置信。
历来压迫他们到极点,逼得他们不得不破家血祭的巡河夜叉们,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在一个人的手上覆灭了
“那人死定了,河伯不会放过他的”
巫婆神棍们身体仿佛抖糠一般,还在胡言乱语,对方元发出恶毒的诅咒。
哗啦
果然,下一刹那,江面汹涌,一道强大的气息浮现出来。
“是谁”
“敢冒犯我金龙江河伯的威严”
“是谁”
“敢杀我虾兵蟹将”
强大的精神波动扫过,似咆哮又似吟唱,漩涡一下炸开,一道金光浮现出来,化为一个金甲人形。
“人类,你要违背当年烈国与我族签订的协约么”
这人形体虚幻,身披金甲,脸颊带着金色的鳞片,还有两条长长的胡须垂下,冠冕堂皇。
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压力顿时落下。
特别是,在这气势当中,又融合了一股奇异的精神威压,仿佛源自血脉的高贵,威慑百兽。
“你是这江的河伯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威么”
方元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人。
“然也”
金甲河伯傲然的声音传来:“你打扰本伯大喜,又杀本伯的虾兵蟹将,本伯要将你剥皮抽筋,尸首熬油,点三年天灯”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