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大床上,手臂生疼。
微微一低头,看见了手臂上的抓痕。
过往一帧一幕似乎在脑海里过渡,他虽然只有一次经历,可是却深入骨髓一样,不至于像是毛头小子一样,不知道当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了。
他以为自己死了,可是他的身体似乎刚碰过女孩儿。
南淮飞快地从大床上爬起来,走了两步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上的不对劲,三十年,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垂垂老矣,哪里有这么利索?
南淮往镜子前走了走,复古的化妆镜,映照着他,男人的身体满是张力,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人,呼吸一点点屏住。
这是他自己,他年轻时的自己。
南淮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很痛,并非梦境。
他即刻回头,人生那么多年,他只碰过一个女孩子。
几乎他回头的那一瞬间,床上的女人有了动静,被褥下纤细的身体微微一动,乌黑的长发也动了起来。
女孩儿喘息一声,轻柔的,即刻散在空气里。
这是……蓝渺的声音吗?
时隔三十年,他记不清晰。
床上的人已经支起半边身体,越过重重日光,和他的视线对上。
蓝渺。
“渺渺。”
南淮往前走了一步,清楚地在女孩儿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悚和惧意。
步伐顿住,心爱的人就在面前,可是他却无法拥抱她。
“南总。”
她的声音脆弱易折,一如当年那样乞求她:“能不能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要告诉我丈夫。”
我丈夫?
这三个字,极端地戳开了南淮的心肺。
他等了快三十年,等到南懿都生了自己的孩子,每日每夜做梦都肖想的身份,申竟成那个人渣,也配?
“可以。”
南淮声音很轻,“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鲜活的女孩,颤颤巍巍地在他面前,一脸惊慌的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不是。”
南淮低声说:“我不睡别人的老婆,我给你一周时间,想办法和申竟成离婚,如果你做不到,那么这件事情我来操作。”
蓝渺对付不了申竟成,别说一周,就算是一年,她也挣脱不开婚姻的束缚。
可是南淮能等的极限就是一周,再多一天都不行。
一周之后,南淮带着离婚协议书找到了蓝渺,递了过去:“签了,你就不属于他了。”
蓝渺等这份离婚协议书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签了字,甚至都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的申竟成,男人主动找到她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离婚,找房子,搬家一系列的事情忙完,已经到了一个月后。
她突然有很严重的反胃感,加上高强度的工作,站在林城的街头,她眼前一黑,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让她感知不到任何的恶心,甚至有一点点的熟悉。
再醒来,人在医院。
清贵骄矜的男人坐在病房前削苹果,分割成小块,见她醒来,端着盘子递过去。
蓝渺往后缩了缩,没敢吃,她攥着衣领,听到了南淮的声音:“你怀孕了,亲爱的蓝渺女士,请问你肚子里的宝宝,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