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语气也在一瞬间,变得柔和。
“中午去见了谁?发生什么事了?”
孟初怔怔地与他对视,忽然别开脸,避开他的问题,反问:“谢柔是谁?”
慕宴铮揉捏她手心的手一滞,清隽的面容,渐渐绷起。
卧室的温度陡然降下,空气中凝滞着迫人的气息。
两人对视良久,终于是慕宴铮先败下阵来。
他嗤笑一声,站起了身。
服帖的白衬衫,将他那完美的身材衬托的修长匀称。
“她……”
“她是你最爱的女人。”
不等慕宴铮说完,孟初抢先说出。
背对着她的男人,豁然转身,深冷地看着她。
孟初倔犟地迎上他的目光,垂下的手,却在隐隐发抖。
不知是因为他的欺骗,还是在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气愤和悲哀。
“你中午去见了谁?”
慕宴铮向前一步,眼底慢慢充血。
孟初强行忍下欲出的眼泪,抬头看着天花板,就是闭口不答。
慕宴铮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缓缓将她拥进怀中,重重长叹:“你失忆了,不让你回忆过去,是为了你好。”
“我不想每天与我同床共枕的男人,满眼满心都是别的女人!当晚知道真相,我发现我的存在j是个笑话。”
终于,孟初绷不住,哽咽。
慕宴铮握着她肩膀的手,转去捧着她的脸,一点点给她擦拭眼泪。
“你不是笑话,是我慕宴铮最爱的女人。嗯?”
“是吗?”
孟初被他深情款款的话,逗笑。
嘴角的不屑,眼底的嘲弄,不言而喻。
慕宴铮看着,心仿佛被灼伤。
他没想到,他小心翼翼保护的一份安宁,会这么快被人破坏。
“别……”
他还想解释,孟初推开他,跑出卧室,将盒子里的输血报告单甩在他身上。
“这是什么?你说我是你最爱的女人,那么我生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儿子?你爱他吗?为什么他出事的时候,需要输血的时候,不是你反而是汤景澜!”
孟初崩溃,失控大吼。
慕宴铮看着输血报告上的名字,整个人都在发颤。
上面的日期,正是去年,他陪着谢柔参加宴会,她跪求他去给孩子输血的那天。
“……”
一时间,他无话解释。
一张单子,将他定死,判刑。
“慕宴铮,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之前,你去江城找我,我还感动来着,没想到,一切都是你捏造的谎言。怪不得,我们会离婚。我竟然与你有那么一段不堪的过去!”
孟初没再声嘶力竭,反而心平气和,只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
她不许慕宴铮靠近,仿佛一只受伤的刺猬。
看着她,慕宴铮又气又心痛。
那段过往,他试着忘记,试着抹去,可她就算一个没了记忆的人,依然要提起。
“阿初,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呵呵呵。”
孟初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忽然冷笑。一抖一抖的肩膀,落在慕宴铮眼里,更是扎眼。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孟初突然挥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奔出了书房。
慕宴铮心里一紧,迅速追出门。
孟初心痛到无法呼吸,一出门,整个心神忽然晃了一下。满脑子都是她要离开这里,带着她的儿子。
急匆匆下楼时,眼前忽然黑了一阵,未等摸住扶手,整个身子向前一头栽了下去。
“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