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这个小家伙针灸百会和膻中两大穴位,我来掐他的人中,必须要对他施行急救,不然他小命不保。”
“大娘这并非因染疫而疯,而是本就有精神病。此病更甚天花,需要施针并喝药,我说你来做。”
……
不知从何时开始,女神医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又不知从何时起,城中的郎中也被他给甩开了。
他治病比走马观花都快。
关键还都有效,让人挑不出毛病。
众郎中气喘吁吁地看向女神医,询问了起来。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医术恐怕还要在那些名医之上。”
“太厉害了!他这一天看了多少人了?完全算不过来呀!”
“如此年纪,又有这般医术,难道说……”
……
女神医见他们忽然噤若寒蝉,冷声道:“不管他是谁,治病救人为上,不该说的千万别说,不然一旦有人怪罪下来,你们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她又暗自嘀咕了一句:“幸亏我曾远远地看到过大名鼎鼎的曹公公,不然恐怕也要到现在才能反应过来。”
“他倒是毫不遮掩,我以天子近臣的说法帮他掩盖身份,他似唯恐别人看不出来。难道是在以身为饵?这个皇帝真是太狡诈了,待灭了天花,我需尽快离开。”
三更时,李韬还在治病救人。
上百道残影在城中穿梭,随后快速向他包夹而来。
然而,在距离他还有百丈的时候,那些残影无一例外,全部被杀。
夜,静得可怕。
城中的腐臭味倒是比白天的时候消散了不少。
女神医很是疲惫地走到他身旁道:“歇息吧,不然你会先累垮的。”
李韬道:“你去吧。现在我的想法很简单,能多救一人是一人,而且我的体魄也支持我这么做。”
“罢了,我陪你!”
“可!”
李韬突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手刀将她打晕,然后抱着送至榻上。
可能是强迫症犯了,他伸手揭去了她的帷帽,然后又扯去了她的面纱。
当看到一张长满雀斑的面颊时,他勾了下嘴角,又伸手到她的耳根处摸索了一番,紧接着顺利撕下了一张假面皮。
刹那间,那如水洗,似冰凝,大有晶莹之感的绝美容颜映入他的眼帘。
李韬边欣赏着边扯被子盖上她那浮凸的身段道:“人美心善如菩萨,当真难得一见。而且不知为何,她竟然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让朕都没有任何下手亵玩的冲动。”
更为关键的是,这种感觉还似曾相识。
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遇到过。
看来这些只有交给时间来解答了。
他走到门外,让两个东厂番子好好在外保护后,继续忙碌。
快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回到房中,把女子往里推了推,然后躺在她身旁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呼把他给吵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直接下榻,也没往里看,快速走向门外。
“站住!”
女神医怒声道:“你……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李韬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道:“本就把你当闹钟,如今已被你吵醒,自当继续去救人。”
“闹钟?”
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跟他说的高血压,冠心病那些差不多。
女神医愠怒道:“我从未奢望你是个正人君子,但你也不能这般无耻。偷看我面容也就罢了,还……还……”
“还什么?”
李韬转头看向她道:“虽同塌而眠,可我并没有碰你。若让我负责,恕难接受。”
“你!”
女神医气得脸色苍白,甩手就是一银针。
李韬也没闪躲,伸手接住道:“此针没毒,看来你并不想杀我。起来继续忙活吧,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不然你恐怕得对我负责!”
“我对你负责?”
下山游历那么久,女神医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强盗逻辑。
他真的是皇帝?
简直泼皮无赖!
“你不用质问,待灭了天花,我说了由头后,你自会哑口无言。”
李韬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神医气得差点把床榻锤塌。
不过最终还是戴上帷帽和面纱走到李韬身旁,一言不发地帮忙。
很快,张仲景和钱乙等名医带着许多郎中赶来了。
她心下大喜,准备和张仲景、钱乙联手。
结果甚是夸张的画面出现了。
他们和那些郎中全都给李韬打起了下手。
对!
跟行军打仗一样,他们也唯李韬马首是瞻。
而有了援手后,李韬竟然还在昨天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速了。
这种提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因为李韬将城中几十万染疫者快速分成了三大类,然后再针对性地灌汤药,最后再让名医带着郎中巡查救治重病者或者还有其他病症者。
遇到难以诊断或者治疗的,统统送到他这儿来。
这种方式无疑极大地提高了效率。
也让应治的百姓都得到了医治。
女神医愣神良久,方才意识到他昨天那么拼命地治病,其实是在抽人治疗,在摸清楚整座城染疫者的大致情况。
这比她一个个或者一群群地治,高明太多了。
另外,他身为帝王的优势也淋漓尽致地展露了出来。
他能够利用手中权柄调动一切。
不然几十万人很难这么快就分好。
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药材及时运来。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这座地狱之城变成希望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