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今夜的情况如此险峻,你却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模样?又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来?你去了哪里?”牧不晚一连串的提问仿若连珠炮弹般砸向乐言,将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面对牧不晚咄咄逼人的质问,乐言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琇書蛧
看见乐言不回答自己的话,牧不晚的表情显得愈加严厉:“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被我说中了吗?”
“我不是不愿回答!”乐言大喊一声,然后愤怒地咆哮道,“是啊!我是为了能够顺利通关游戏,与比尔达成协议,帮他获取更多的颜料。不过你不想知道你的好兄弟是怎么从我手上逃脱的吗?”
乐言的话令牧不晚浑身一震,他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看着对方,他希望对方能够告诉他一切真相,可又有些害怕从她的口中说出些令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看来你察觉到了什么,却难以接受是吗?”看破牧不晚的心理,乐言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要我亲口说给你听吗?”
听到这句话,牧不晚心中不由一惊,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乐言微笑道:“我其实差一点就可以将他杀死了,我能看出来,虽然他对我很警惕,但是在你的影响之下,还是以护着我为先,帮我甩开了两只鬼的追击。对了,你应该很清楚吧,那两只鬼就是琪琪和安安。”
“其实我本来不想杀安安的,毕竟我们还挺投缘的。”乐言笑呵呵地说道,“可怪也只能怪她太过贪婪,打起了琪琪面具的注意。其实早在琪琪被比尔盯上的那一晚,她的面具就无法隐藏了,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我们都知道,她命不久矣。”
“你的意思是,琪琪那个时候也对自己面具的无法隐藏感到奇怪。而安安则是趁她不注意,直接抢走了她的面具,想要强制通关?”连牧不晚自己都没有感受到,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发紧。表面上相爱相亲的三个女生,居然实则在勾心斗角,都希望
将他人的性命当作自己通关的垫脚石。
“丢失面具的当天,琪琪并没有死亡,不过是因为比尔暂时还不需要这种颜色的颜料。但安安却怕得要命,疑神疑鬼地猜想着眼前的不合理。她怀疑手上的面具是假的,又害怕遭到琪琪的报复而惨死。”
“若是她足够果断,本应该直接就通关了。”牧不晚目光冷冽,替她说出了结局。
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乐言从右手边的黑暗处拿出了一张面具。她的手轻轻抚在上面,说道:“她真的好烦,既然这么怕,那就走啊?!既然不想走,那就把走的机会留给我算了。你猜,她是怎么死的?”
牧不晚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盯着乐言手中的面具,等待着她的下文。
“猜不到么?”
“不是你害死的吗?难道另有隐情?”牧不晚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乐言点点头:“没错,她本就是要死的,我只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罢了。我将她偷走面具的事情告诉琪琪,得知真相的琪琪便如同开了封的颜料一般开始呕吐。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生命的终结即将到来,所以她紧紧扯住安安,让她也一并化成了一滩颜料。”
“这么说来,琪琪的报复成功了?你今晚也准备凭借这张沾染了颜料的面具离开副本?就不怕安安突然出来报复?”牧不晚的余光瞥见了厕所里的一丝异响,他有些好笑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你想多了,她已经死了。”乐言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接着说道,"况且我在比尔的庇佑之下,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听见这句话,牧不晚的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在乐言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之中,一滩看不出颜色的颜料在悄悄地从地缝中渗入房间里,无声地冒着泡,仿佛在伺机而动。
“可你也十分清楚,比尔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你这样的行径无疑是与虎谋皮。若果有一日他需要你来做颜料,那么还会继续庇佑你吗?”牧不晚问道。
闻言,乐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但她却是没有犹豫片刻,便坚定地回答道:“没什么关系,无论接下来剧情会是怎样的发展,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再过一会儿我就会离开,没什么能困扰得了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连一会儿都活不了了呢?”牧不晚继续问道。
“这怎么可能?”敏感地察觉到了牧不晚语气的不对劲,乐言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森起来,“我现在就走,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说罢,她紧紧抓住那张面具,口中喃喃有词,似乎在催促兔子小姐将她带离副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手中的面具泛起淡淡金光的时候,自她身后的地板上忽而涌起一滩人形的颜料,粗暴地将她手中的面具打掉在地。而后用双手捂住乐言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