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忘了。

失去了法力的加持，他手中的矛与盾几乎与废铜烂铁无异，毫无威能。

“是……是真实的幻觉。”

良久，王萱才逐渐回神，眼神仍旧透着惊悚，一副惊魂未定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大口喘气，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伸手遥指前方空旷的大殿，颤声道：

“不要进去，里面盘踞着看不见的可怕之物，瞬间侵袭心神，令你感受到最为恐惧与可怕的幻觉，感受却无比真实……”

因为恐惧，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意思却清晰。

但王野却是难以理解。

“幻觉？真实感受？”

这两个词加起来，着实令王野有些难以理解，既然是幻觉，哪里来的真实感受呢？

说不通。

还欲再问，却发现王萱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冷汗直冒，浸湿了衣衫，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王野眉头大皱，王萱虽是分身，法力也失去了，但体魄强健，心神稳固。

怎么会冒冷汗呢？

“这两兄妹，该不是在演戏，借此恫吓我的吧？”

一旁的白自在暗暗琢磨，做出如此猜想。

他一直在观测王萱的变化，认为此女的反应实在太过夸张了，满满都是做作的成分。

作为一名少有的大能级高手，其心境早已坚如磐石，不说星辰幻灭而色不变，最起码……面对尸山血海而心不动。

哪里会如此不堪？

况且……他瞥一眼已经走入大殿深处，正在低头搜索，并用不穿鞋的脚板刨几下地面的“卞刑”。

那个家伙不是好好的么？

什么意外都没有。

所以，兄妹两如此劣拙的把戏，能蒙骗得过谁？

“想要吓住我，没有那么容易。”白自在很不屑地瞥了一眼王野，心中冷哼一声，收起折扇，大步走了进去。

“白兄，小心！”

看到白自在居然无视恐怖，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王野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开口。

白自在自然是懒得搭理，迈了进去。

“恩？”

然而，就在他两只脚迈进大殿那一刻，一股极度邪恶的气息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震动心神。

刹那之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一幅恐怖的画面。

自己的本尊被一道浑身笼罩在黑气之中的身影抓住，活活炼化与吞噬，痛苦地死去，什么都没有剩下。

那种感受无比清晰，感同身受，仿佛真的死去了一般。

一瞬间，白自在的脸颊变得扭曲，七窍溢出鲜血，状若厉鬼，痛苦过甚，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同一时间，他的生机快速消逝，仿佛被某种力量抽走一样。

这具分身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如无意外，很可能便会死去。

“他比你还不如！”

察觉到白自在的变化，王野摇摇头，死死地盯着空荡荡的大殿前方，感到无比忌惮与心惊。

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但白自在却在顷刻间中招了，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嗡！”

就在两人以为白自在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阵颤鸣忽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黑色的火焰从白自在身上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