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明显是栽了，被灵兽拍烂了半个身子，这种程度的伤势，最少也要花费五百斤灵质才能复原。”

“他钱不够，只能卖掉猎物才有钱。”卫泽这样说道。

林枫恍然。

一路走来，遭遇这种惨烈情况的猎人有好几个，有人甚至半张脸都烂了，状若厉鬼，仍旧在卖力地吆喝。

但大多数都是缺胳膊少腿的，相比之下，这些人要好上太多了。

“他们，只是为了灵质吗？”林枫问道。

“准确来说，是为了修行。”

卫泽说道：“猎杀灵兽，换作灵质，令自己更进一步，他们都是为了修行。”

“修行界的人，同样不容易啊。”林枫轻叹一声。

卫泽嗯了一声，道：

“大部分的灵矿都掌握在真正的大家族手中，普通的散修无法染指，只能用有灵之物交换，且……价钱被压得很低。”

林枫默然。

这个中的门门道道，来自地球的他，比很多人都要清楚。

灵质是修者间的硬通货，掌控了灵矿，就是掌控了命脉，

“这些猎人应该联手行动，减少伤亡。”

目光从一个失去双腿的摊主身上收回，林枫说了这样一句。

“呵呵。”

听到这话，卫泽顿时笑了。

“他们身上的伤，也不全是灵兽所致，更多的凶险，往往是来自同伴的突然倒戈。”

指了指那名失去双腿的摊主，卫泽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看，此人的双腿切口极为平整，更有法力气息残留，明显是利器所为，此人乃是被同伴所伤。”

林枫楞了一下，而后点头。

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这个充满机遇与无限可能的修行世界，极为残酷，处处充满了危机与凶险。

“白帝城，有许多门派与势力，盘根错节，像我们这种散修，尽量不要招惹为妙。”

末了，卫泽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从昨晚的事情他便看得出，林枫是一个“路见不平”和“爱管闲事”的人。

但在白帝城。

像林枫这种爱管闲事的人，分分钟都会没命。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枫微微一笑。

所谓的“路见不平”只是建立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大多时候。

他还是充当着“冷眼旁观”的吃瓜路人，别说插手，不该围观的事情，他绝不会多看一眼。

卫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此子的确是聪明人。

笑谈间，两人便穿过贩卖各种兽尸的街道，前方出现一个十字路口。

“吼！”

忽然一声愤怒的兽吼传来，林枫停住脚步，抬头望去。

左手边的街道两旁，摆放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铁笼子，笼中装着许多长得奇形怪状的怪异兽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