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归是实话。
要不是有那道反间计,张松也不能跑来送地图,自己也拉不下他这个内应。
拥有了这么多取胜的关键,这益州任谁去也不难取了。
典默自问在这方面可完全没亏待老曹的。
大概曹操也觉得确实是这个理,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重新躺会了懒人椅上,幽幽道:
“孤可告诉你,有人说你私藏地图,想取益州自立。”
闻言,典默马上撇嘴道:“那他可太看不起我了,我若真要取益州,有没有地图都能取。”
曹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是实话呀。
然后,曹操才反应过来,你关注的重点怎么偏了,当即冷声道:“显你能耐?你知不知道是谁弹劾的你?廷尉卿钟繇!”
见典默对此似乎漠不关心,曹操只能是自问自答了,同时,还把和洽的那些话也完整的转述了出来。
这下典默来了兴致了,直接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到了曹操的旁边,挑眉道:
“这借刀杀人的手段用的很高明啊,到底是谁啊,魏王查出来没有?”
曹操扭头看向典默,皱眉道:“孤也觉得,凭他钟繇一人是办不到这件事的,但事发突然,孤还没来得及调查。”
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钟繇根本不可能策动太常寺的人来帮忙,更不可能凭他自己就套出了张松献图这件事。
要知道,这西川地形图一事曝光的话,张松是必死无疑的,这种牵扯到了全家性命的事,张松绝对不可能随口跟人说。
典默蹙着眉头‘啧’了一声,有些急躁的说道:“魏王你就不能看看当时他说话的时候谁支持他的?”
“孤用的着你教?”
曹操一脸傲娇的白了典默一眼,“都说了事发突然,当时在场的只有子脩、子桓与和洽,和洽只是正常禀报,没有带倾向性,子脩和子桓也都是帮着你说话的。”
典默一脸意兴阑珊。
钟繇要整自己,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他儿子以后都是瘸子了。
可到底是谁利用了他,又为何非要整死自己,这让典默有些不解。
照理说,这许昌城里,除了钟繇就剩下一个曹洪不对付了,他曹洪也没有这个权势和智谋来操纵这么大的一件事。
“放心吧你。”
曹操翘着二郎腿,抓起旁边的橘子剥了起来,丢入一瓣进嘴后,吧唧道:“孤肯定是要查出来的,因为这事牵扯可能会很大。
你呢,有树敌,所以针对你是有可能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把你整倒的这个过程中,子脩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他肯定是会受到波及,这就涉及到夺嫡了。”
咽下橘子后,曹操轻叹了一口气,捋着自己的短须,愁眉道:“子桓势孤力薄,没理由敢生出夺嫡之心吧?况且,他的背后也没能人出谋,他自己又不像是有能设计如此精妙的借刀杀人之计的手腕。”
典默没有说话,可内心却无论如何也平寂不下来了。
如果是前者还好,总归被株连的不会太多。
真要是像老曹说的后者,这件事要死的人可就多了啊。
“所以啊...”
曹操长舒了一口气,拍着典默的肩头,沉声道:“你现在还不能走,你走了,孤怎么调查这件事。”
典默战术后仰,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玩味的看着老曹,“魏王,这应该不是你自己编排的吧?”
“我们之间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曹操被呛的很无语,好像被辜负了一样幽幽的看着负心薄幸的典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