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秦回答,下一秒,他的手被筝诗抓住。
这个不知年龄的女孩死命的盯紧他,声音尖锐:“不要去长新镇,不要去长——”
末了,整个人瘫软在床,陷入昏迷。
周诗霖紧急治疗,微微蹙眉。
“小秦,你说你是在长新镇不远处的小树林发现她的?还有其他发现吗?”
汪秦:“没有的。”
“我看……”周诗霖思忖道,“你还是不要回去了,筝诗听到长新镇三个字反应那么大,又身受重伤,那地方有古怪。”
汪秦虽然也有所警惕,但还是打算去一趟。
“诗霖你不要担心,遇到危险我不会拖延,直接传送回来就是。如果长新镇真有问题,那住在里面的幸存者不就有危险了吗?”
这次是好好商量的。
周诗霖想到汪秦的传送能力,也知道真有危险他不会赶着送,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就这样,得到众人许可的汪秦,再次回到长新镇。
传送地点还是回去时的小树林。
天色果真晚了,夕阳一片血红,连带树林里的枯叶地都变成红色,看着怪吓人的。
汪秦走了几步,底下全是叶子哗哗的声响。
在躁动的风中,他听到某种不和谐的音色。
咕咚。
和在研究所听到的一样。
汪秦撕裂四面空间,也是在他攻击的同时,一坨看不清面貌的东西扑上前来!
嘶啦——!
在搅动的空间中,被切成肉泥!
地面散了一滩烂肉。
借着微弱的光,汪秦看到一个怪物。
它长得人不像人,丧尸不像丧尸,全身上下都是烂疮,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遍布身体。
汪秦看的头皮发麻,当场犯了密集恐惧症。
没办法,只能再施展一次空间撕裂,将这些还在活动的肉全部吞没。
处理完怪物,他靠在树上难得放松。
那到底是什么?
汪秦不可避免想到了研究所,该不会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吧?
在树林走了一圈,等他回到农田,迎面便撞上所长和巡逻队的队员。
“小秦啊,真巧。”所长还是一脸和蔼,对他回来的方向没有一点异议,“怎么样,今天进展如何?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第二庇护所?”
“不好意思所长,今天没有找到。”
“没找到啊,那也没关系,天色晚了,我们还是早点回长新镇吧,末日的夜晚可不太平。”所长说完便转身,无懈可击。
汪秦随他们回到镇子。
所长直接回到研究所了,而他则被若晓拉住,一起前往食堂用餐。
今天有羊肉吃,食堂的大妈还特意烧了一大锅羊汤,里面有嫩滑的羊血。
汪秦喝着热乎的汤,思维发散。
要是大家也能吃到就好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包。
吃饭时,若晓脸色不大对。起初她还能毫无障碍的沟通,可吃饭吃到一半,剧烈的腹痛让她难以下咽,筷子掉在地上,整个人趴在桌面咬牙。
汪秦紧张的不行,食堂大妈倒是很淡定,赶紧喊来医务队,抬担架带她走了。
“别担心,这很正常。”大妈还安慰汪秦,“有时候小姑娘吃的太多了,肚子发胀没来得及消化,那不得痛吗?哎,都和这些年轻人说了,好吃也不要吃太多啊……”
吃太多?
可是若晓也没吃多少啊。
汪秦又问了大妈,问她能不能打包,理所当然遭到拒绝。
“要吃就在食堂吃嘛,大家热热闹闹的多开心。”
大妈催促他回去睡觉。
从食堂出来,天彻底黑了。
汪秦顺着道路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研究所的动静,小树林里受伤的幸存者和虫子怪物,还有肚子疼痛的怪物。
他猛地睁开眼,想起自己还没和所长沟通,告诉他朋友们暂时不打算来。
……要不,就趁现在去找?
正好去研究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汪秦推开门。
夜晚的长新镇静悄悄的,一点灯火都没有,从窗户口往里看,也看不出床上躺着的是人是鬼。
汪秦还挺害怕鬼的,以前连夜路都不敢走。
要知道,末日前的夜路好歹有路灯,只要不是特别犄角旮旯的地方,光线是有保证的。
可是末日后就不一样了,整座小镇一点光都没有,汪秦又不敢拿手电筒探照,生怕闹醒居民,只好借着半遮掩的月光前行。
农田对面是研究所,说来也怪,白天看着挺宏伟的建筑,在晚上却像鬼宅。
没有灯光,窗户口似乎还有黑影飘荡,一楼某个房间的窗户没关,窗帘来回晃动。
更令人窒息的是,想抵达研究所,还得穿过这片农田。
田地里的稻子半人高,沙沙作响,也好像有什么鬼魅在穿梭。
汪秦的面色相当难看,惨白到媲美白纸。
他接连好几个瞬移,总算快速抵达研究所门口。
想到这里住着所长和研究员们,汪秦礼貌敲门。
笃笃笃。
敲门声回响在耳边,可里面无人回应。
不会睡着了吧?
汪秦停下,犹豫起来。
晚上是不太安全,要不还是明天来?
他这么想着,研究所的门却忽然往内打开。
大厅空荡荡的,只能看到两侧紧闭的门扉,以及正前方通往二楼的楼梯。
咕咚、咕咚。
那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汪秦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幻听。
声音就在楼梯后!
他小声道:“打扰了,请问所长在吗?”
还是没人回答。
不对劲。
长新镇不是有巡逻队吗?研究所也在巡逻范围,可是这都多久了,怎么一个队员都没来?
好像刚才在镇子里,汪秦也没看到队员。
他的手边,传送通道隐隐打开,随时准备撤离。
准备好后路,汪秦朝楼梯口靠近。
只听那诡异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绕到楼梯后方,即将甩出异能!
而后方,什么怪物都没有。
汪秦一僵,机械的低下头。
在楼梯后方,有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而在深不见底的入口内,一坨浑身长满人脸的烂泥,正扶着地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