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紧眉头，哪怕前世常在死人堆里出入，对这种死亡的味道分外熟悉，沈慕熙也从未有过如此不适的感觉......

沈慕熙面无表情，抬眼随意地打量了几眼。

这个死牢不愧是帝京的死牢，占地极大，盘根错节，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帝京衙门里，一共分为东西两个牢房，东边的牢房，主要关押一些普通犯人，西边的死牢，则是关一些犯了重罪的囚犯，以及那些被判了死刑的死囚......

观察间，途经提审犯人的地方，引路的侍卫停下脚步。

“敢问，王妃和府尹大人是否需要在此处稍作休息，由属下去将犯人提到此处？”

“不必了，直接带我过去便是。”

沈慕熙继续往前走。

“是......”

不同于刚才的恶臭，从提审犯人的地方开始，后面的区域明显空气好了许多。

许是因为这里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犯人本就少，又几日就换上一波新的，自然也就干净许多。

“王妃、府尹大人，前面就是沈书晴的牢房了。”

侍卫快步上前，将门上的锁链打开。

牢房里。

曾是北辰皇帝嫡长子，北辰夜夜王殿下的心尖宠的沈书晴，此时正身着囚衣，坐在牢房里已经微微泛黑的干草上，身体斜靠在破旧的墙上。

不远处，是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沈书晴那一头乌黑的发丝，此时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垂下的发丝，衬得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更加瘆人......

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她也一动不动地坐着，只一双眼睛微微撇过去，看了走进来的沈慕熙一眼。

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恨意，依旧没能躲过沈慕熙的眼睛。

......

沈慕熙微微一抬手，紫苏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牢房，站在不远处。

府尹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眼神示意，守门的侍卫，跟着他出去。

不过片刻，牢房中只剩沈慕熙和沈书晴二人。

“怎么？煜王妃特意来看我笑话？”

眼见着沈慕熙看向那滩血迹，沈书晴眸光微闪，突然变得狰狞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又回归最开始的平静。

“医术高超的你，不会看不出来，我现在已经完全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吧？怎么样？解气吗？

不过啊......你这笑话，算是看不成了，毕竟再有一日，我就要死了，现在的一切，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沈书晴......我其实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