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工作里,还是采摘的人数最多,每天会划分劳动任务,每个犯人负责两米宽棉田的采摘,从这一边开始,到另一边结束。
另一边会有基地的队员运饭在那里,采摘完成,就可以领到一份饭,吃完继续安排下一个任务。
条件是,负责的棉田里,不能遗漏任何一个棉苞,有一个就要罚扣掉一定的食物,以避免犯人为了贪快造成浪费。
至于完成不了任务的,那就只好饿着了。
而搬运棉花的犯人则同时负责晾晒,每运一次棉花,都会过秤,积攒到一定的数量,可以领一份饭。
而之后负责脱棉籽的,也是按脱出棉花的成品计算,够了一定的份量,就可以领一份饭。
也就是说,投机耍滑,偷懒不想干活儿的,在棉花采摘的这大半个月里,就吃不到饭。
这个规矩颁布下来,犯人们顿时哀声一片,当然,也有不惜出力的跃跃欲试,想趁机吃几顿饱的。
白金龙倒不知道这规则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只是心里盘算着,采摘棉花虽然可以直接进入棉田,可是队伍是一线排开的,左右都是人,并不好逃走。
所幸,安排到他的时候,是交给他一辆平车,负责运送收好的棉花晾晒。
拉着车走来走去,应该有更多的机会。
白金龙的心思更活络了。
再想想那个规则,又暗暗盘算,凭他这一身力气,运一天棉花,可以领到几份饭,自己吃掉一些,再藏起来一些,到了天暗下来,他就可以找个机会钻进棉田,逃出农场。
他和计长风不一样,计长风虽然为人聪明机警,却是个没吃过什么苦头的,他不一样,他可是从小混混打拼到现在的,只要让他逃进山里,他相信再也没有人能抓到他。
等他迂回到国界线,悄悄的越过去,再绕路别的国家,偷偷回港城,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到时候,再想办法派人,去把计潮生救出来……
这个主意打定,白金龙推着平车跑的飞起,每次都是满满的一车拉回晾晒场,登记了份量去晾晒。
这个时候,正是天热,拉车搬运的犯人更是汗流浃背,很多犯人就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干活儿,于是就出现一道奇景。
一大队光着膀子干活的人里,夹着一个光着屁股的。
太阳西斜,天气也稍稍凉下来的时候,白金龙已经领过三次饭,粥和菜都已经吃掉,现在脖子上还挂着用草绳串起来的三个窝头,藏在衣服里。
白金龙抬头看看像是近在眼前的连绵山脉,推着车往今天任务田的边缘走,然后左右瞧瞧,推着车转过拐角,在田过一放,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棉田。
这片棉田要到明天才采摘,现在头顶的雪浪厚厚的遮挡去阳光,让下边一片清凉。
白金龙躬着腰,悄悄的,迅速的往棉田深处窜了过去。
新砌的了望台上,值勤的小队员看的清清楚楚,一个继续盯着,另一个飞跑着下来,去报告下边晾晒场上的赵文将。
赵文将闻言挑了挑眉毛,只是摆手:“你们继续观察,看他从哪边出来,随时汇报。”自己上了一辆机动农用三轮,去找易国强了。
而这个时候,几辆大解放也开进了农场,陆岱从头车的副驾上跳下来,喊一些人来搬运物资,自己先进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