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切,都永远的失去了。
计立国鼻子发酸,却没敢去动桌子上的东西。
这一会儿,门又打开,陆岱拿了两根煮熟的玉米回来,递给他说:“吃吧,吃完了,我让人带你过去。”
闻到诱人的玉米甜香,计立国的肚子立刻叫了几声,慌忙接过来,顾不上烫,扒开玉米薄衣就啃。
陆岱见他吃相难看,冷冷扔一句:“又没人和你抢。”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去工作。
等到计立国吃完,陆岱叫了一个队员进来吩咐几句,把他带了出去。
有了陆岱的交代,这一次自然不用拉车,而是被带去晾晒场边上,给籽棉脱籽。
现在用来脱籽的工具,有一半是易国强改进过的压辊机,和原来的相比,要宽一些,也高一些,转轴的幅度也要大一些,一次可以脱籽的棉花多出几倍。
这是整个棉花采收的程序中,最轻松的一项工作,只要不断的把晾好的棉苞塞进压辊机,转动转轴,就可以把棉籽压出棉苞,让棉花从另一端出去。
这项工作只是不断的重复同样的动作,并没有难度,计立国一学就会,顿时感觉轻松许多。
只是整个晾晒场,就他一个光着屁股的,又是刚刚过来,在最外边,接近入口的地方。于是,就接受了整个晾晒场上所有目光的洗礼。
经过这几个月,所有的犯人都知道,农场里光着屁股干活儿的,那屁股是用来打的,于是,很多人路过,就顺手捏一下拍一下。
计立国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反抗,面对说不出的窘迫,同时也庆幸,幸好戴着头套,别人看不到他的脸,也就不知道他是谁。
至于胸前挂着的编号,他权当是忘了。
易国强看一会儿,回去问陆岱:“如果计家那些人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便宜了计立国?”
那脱棉籽的活儿,是犯人们轮着做的,一直只干那个活儿,也确实太轻松了。
陆岱摇头:“别的人或者不起别的心思,但是计朝阳七年改成无期,绝对不会甘心一辈子留在这里。”
“而计长风和孟援朝死后,计家最出色的,就数计朝阳、计立国和计紫仪三个人。”
“计紫仪在西泉劳改,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而且判的都是无期,计朝阳有什么想法,一定会联系计立国。”
听陆岱说完,易国强若有所悟:“前几天,他们都是拉着车到处走,不要说不一定能碰到,就是碰到,拉着车也不好说话,所以,你把计立国放在晾晒场,既能让计朝阳找到他,也方便他们接近。”
陆岱点头,又笑:“计大是计朝阳的亲爹,他要是想逃走,不会不带上他,之后就是计二,那是他亲叔叔。”
易国强并不了解计家那么大一大家子的关系,问:“计立国的爹呢?是计二?”
“对!”陆岱点头,“他们两人和计长风、计潮生,是计老爷子的儿女,计二和计长风之间,足足隔了十八岁,所以计朝阳比计长风小不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