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中也过往揭露时 情报不全的奇妙误会/……(2 / 2)

弗勒佐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眼熟——公关官把女友压在副驾驶上亲吻和这动作差不多。‘他’在拍手起哄,中也先生的话……转头就走,脸还红了。

弗勒佐盯着系好安全带起身的中原中也想。

为什么这么抱着他的中也先生脸没红?

后面的画面很容易猜到,是庆祝中原中也加入黑手党一周年的聚会,好朋友们像平时相处一样开玩笑、聊天、打台球,顺便暴露了中原中也的一些身世。

弗勒佐觉得好笑。

中也先生以前竟然有纠结自己是否为人类的奇怪经历吗?他记得太宰先生说过‘中也那家伙,可是很会做人的’的话,还推荐他装作狗去他那里学习。

过往的画面随时间流动,中原中也离开宴会后。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了。他无理由的对旗会的人发动了攻击。

阿呆鸟伤痕累累,却拼死从攻击下保护了外科医生,他抱着获救的同伴,强撑着等中原中也赶来后,“我救了医生……帮他处理一下……”,然后精疲力尽的死去了。

弗勒佐的视角随着‘他’的死脱离,像灵魂一样向上飘,看到了全部视角。

被阿呆鸟保护着的外科医生,上半身完好无损,但下半身却不见了。

他们都死了。

弗勒佐看见中原中也在他们的尸体前反复踱步,用令人心疼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的脸,好像要记住他们,明明面无表情,看上去却像个哭泣的孩子。

他旁边的一个人说。

“他们的死,都是中也先生你的错。”

“因为中也先生不肯和魏尔伦离开,所以魏尔伦以为是他们改变了你的想法,才杀死了他们,他以后还会继续以这个理由杀死中也先生你身边的人。”

弗勒佐看见了中原中也,灵魂中冒出的滔天怒火。

“我会杀死魏尔伦。”

让中也先生愤怒悲伤的人……杀死了阿呆鸟、外科医生他们的人……叫做魏尔伦吗?

弗勒佐又读取了其他可操控者的记忆,终于从中找到了魏尔伦的脸——公关官用自己的反击异能,打掉了魏尔伦的帽子,短暂的让他暴露了长相。

是金发,编着单边麻花辫,拥有蓝色眼睛的高大男子。

弗勒佐解除异能,意识回到幼童躯壳身上。

四肢没一点力气,脑海中有什么叫嚣着顺着本能安眠……

弗勒佐费力睁开眼,只觉得眼皮上压了石头,眼前是一片漆黑,周围的感觉他并不陌生,没上岸时在海底一直是这个环境,脚踝上被铁链拴着,呼吸时鼻腔涌入的是黏稠的液体。

这种感觉是……那块青黑色胶体?

威尔斯说这东西叫胎液,是用来抑制异能,封印异能者的。

看来是有人趁他发动异能的时候,把他泡到了胎液里。

小孩迷迷糊糊的想。

他想做些什么,但奈何实在太困,就这么睡下去吧,那是灵魂发出的不可违抗的命令。

才苏醒几秒,弗勒佐就差点酣睡过去。

“这孩子是琴酒带来的人,就这么私自做材料,是不是不太好。”

很遥远的地方,有人说话。

另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回答他。

“琴酒都被他的同伴放倒了,你确定他还在乎这小鬼?”

这个人好像是下令把威尔斯小姐和安室先生带走的家伙……好困啊……

“幸好滴金耍性子没把实验做完,‘生命溶液’还剩了一半,足够再完成一次异能分离了,来吧,让我看看能越过滴金操控他的狗的异能长什么样子。”

这话说完,弗勒佐感觉有一阵暖流被注射进包裹着的他胎液中,然后他的脚心被什么东西蹭了蹭,触感滑溜溜的,有点像他的黏液和他撒娇的样子。

好痒。

小孩稍微清醒了一些,但笑意没强过困倦。

弗勒佐:!

他刷的一下睁开了眼。

因为那东西就是他的异能,闹过后,它便钻进他的体内,化作能量消失。

黑青色的胎液中,有紫色的光晕一闪而过。

同时,弗勒佐脑海中闪过一个残破的画面。

是他刚在阿呆鸟他们的记忆中见过的魏尔伦,他穿着白大褂,举起枪,对着另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

这是什么?

弗勒佐回答自己,这是他的过去。

因为丧失原因不明的黏液回归本体,他想起了关于过去的片段。

那么这个场景代表的是什么?

——是背叛。

弗朗西斯先生说,背叛是最可恨的行为,被杀死一百遍也不足惜。

也就是说,魏尔伦不仅杀死了中也先生的朋友们,让中也先生伤心,并且背叛了过去的他。

弗勒佐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握紧了。

来源不明的火焰从他心底燃烧起。那是想为心爱的人报仇雪恨的怒火。

但这火只燃烧了几秒。

因为弗勒佐突然想起记忆中伤心的中也先生看起来很年轻。

他看到的,已经是好几年前的过去了。

那个魏尔伦肯定已经被中也先生杀死了,毕竟他说要杀死他。

好可惜。

弗勒佐泄了气。

“反应怎么还没开始……”

来自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无缝衔接的是刺耳的警报声,和难听如指甲划黑板的声音。

“怎么可能……你没死,魏尔伦!”

‘喀嚓’

有拳头击打重物的声音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有人破坏了把弗勒佐和胎液装在一起的容器。

黑青色,让他感到很困的液体从破口涌出,水位下降很快,被浮力托举着的小孩也跪坐到了地上。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侧,皮肤苍白,身上穿着一件树脂合成的白色实验服,看着好不可怜。

顺着心跳早过来的魏尔伦攥紧拳头,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发颤。

加德,他心爱的弟弟啊!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栗发孩童抬起头,紫罗兰海洋似的眼底是非人的纯粹色彩,高档宝石一样清晰的倒映出金发青年的轮廓,他突然绽放出甜美笑容,好像很开心似的。

“你还活着呀。”

魏尔伦见状,又高兴又心疼。

“我活着,你也活着。”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安慰可怜的弟弟,却不知道手心该朝上还是下:“中也也活着,我们会好好的……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