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懿抬头看他,他眼里带着一丝促狭,可沈嘉懿看到最多的却是隐藏在眼底不容忽视的威胁。
她认命地张嘴。
娆厉川就这样慢吞吞地,一勺一勺地,把药一点点的给她全部都喝下了。
本是几大口就解决的药,硬是喝了小半个时辰。
等到娆厉川走的时候,沈嘉懿嘴里已经全无知觉了。
这真不是毒药?
接下来的几天沈嘉懿遭了大罪了,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娆厉川这位大爷!
白天,沈嘉懿称职地扮演荒淫无度,整日流连在流霜床榻的浪荡女。晚上不管多晚,小红总是有办法把人给拖回公主府。
然后娆厉川就好似等待夫君回家的小娇妻,雷打不动的端着一碗药出现在床榻上,并且坚持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沈嘉懿服下。
这苦涩的药入口就能让喝了一天酒的沈嘉懿神清气爽!一下子就支楞起来!
每次喝药的时候,就是沈嘉懿最恨他的时候!真的,当初他踹自己一脚的时候,都没这么恨他!
但是娆厉川心情却很好,每次都能嘴角含笑地把药全部喂完一滴不剩。
沈嘉懿发现一个规律,倘若她今日回来早些,这药似乎没那么苦。若是回来晚些,那汤药就苦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苦出来的错觉。
但是有一点,她特别肯定,娆厉川喂药的动机只是为了欣赏自己喝药时痛苦难耐的表情。当看到他嘴角难掩的微笑,沈嘉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男人当真可恨!
几天后,沈嘉懿赖在流霜的床上听曲子,感觉自己的背上又开始痒了,就在床上打滚,自己蹭了蹭。
虽然这痒的频率比以往低很多,可是痒起来还是很磨人,索性抬手就往自己背上去抓。
琴声,戛然而止。
一双手盖上沈嘉懿的小手。
虽然背了个浪荡的名头,可是沈嘉懿本质里还是青涩得很。小手一缩,问道:“你干吗?”
流霜收回手,淡淡道:“我替你背了锅,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回?”
沈嘉懿笑,“我是西陵公主,离国比我权势大的寥寥几个人而已,所以锅你不背不行。我凭什么帮你?”
流霜沉思了片刻,贴在她耳边:“你赎我出去,我给你卖命两年。”
“你所谓的卖命,是武力,还是脑子?”
“我都有。”
沈嘉懿笑了,捏了捏他的脸蛋,直到半边脸都红了,“骗傻子呢,我不信,都有的话,你怎么还在青竹楼里当面首?爱好么?”
流霜也不生气,甩甩袖子站起身,走到窗台边,眼神看向几个沈嘉懿的近卫,“不信就算了。我是无所谓,大不了继续做面首,有一个公主天天捧场,这日子也算自在。不像某些人,顶着公主的头衔,天天被人监视,身边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干什么都不自由,这公主着实窝囊了些。”
沈嘉懿来到流霜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近卫中有一个肤色较深的,名叫黑虎。如果自己没猜错,是和小红一样,是太子娆厉害的人。
每个晚上杀进流霜房间里,强行把自己带回去的人就是他。
动作粗鲁不堪,相当不敬,甚至说是鄙夷,沈嘉懿总是装晕不肯配合回去,黑虎有几次恼怒之下把自己的衣服都给扯坏了。
沈嘉懿不爽好久了。
“我答应你把你赎回去,万一你跑了呢?”
流霜捂嘴轻笑,风情万种地给沈嘉懿理了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