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还是皱着眉头,前几日他真是吓坏了,虽然知道晚上有娆厉川照看,但是他仍旧夜夜守在窗子外,生怕她有一点差池。
“主子,你,你先别起来,我去叫太医!”祁澈想到娆厉川嘱咐了,若是沈嘉懿醒了,立刻通知他,还要叫太医来看看。
祁澈自动忽略第一条嘱咐,直接跳出门外去找王太医。
老天爷看着沈嘉懿喜笑颜开,“基本无碍了,就是好好生养个月余。”
沈嘉懿问道:“王太医,这病传染,我病这么久,其他人都怎么样?”
王太医知道她想问谁,也不点破。
“太子殿下十几岁就去边关呆了两年,整日风里来雨里去,身子骨强壮。那时,冰封的雪天,他也只是一床轻便的被褥,边关人都说,当今太子,天命钦点,那体魄,不是寻常人。所以公主殿下,您就安心养病吧。”
沈嘉懿总算是松口气,一抬眼看到老太医意味深长的样子,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王太医这几日心里跟明镜似儿的,多少恩爱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尤其是这要人命还传染的疫病,可是太子殿下在明知道西陵公主身染疫病的情况下,还夜夜亲自照料,这份情,来得深沉,更来得浓烈。
老太医嘱咐了沈嘉懿好好休息,就去下去给她煎药了。
沈嘉懿看屋里没人了,问:“给我说说最近的情况吧。”
娆厉川把沈嘉懿的计划落实得很周密,所以汴京的水患也好,疫病也好,都在有条不紊地慢慢变好。
沈嘉懿听得有些累了,老太医端过来一碗药,沈嘉懿强撑着精神把药喝完,又昏昏睡了下去。
祁澈也终于松口气,来到门边,依着门框睡着了。
黑暗中,沈嘉懿忽然痛作一团。
眼睛刚刚睁开就看到被一个手抖开的乌黑的长鞭。
沈嘉懿下意识地抱头绷紧脊背,下一秒,那根长鞭就落在自己肩膀。
紧接着第二鞭就把沈嘉懿高高卷起,抛到远处的石堆上,沈嘉懿在地上滚了滚。
人还没稳住,那鞭子就呼啸着像雨点般打在沈嘉懿身上,刀削一样火辣辣的疼,避无可避,藏无可藏。就在沈嘉懿以为快要被打死的时候,鞭子终于停了。
她强撑着头抬眼去看,范临一张极其嚣张的脸映入眼帘。
沈嘉懿忽然笑了,挣扎着靠着石头堆坐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冷笑看着范临。
“怎么,三公主让你受气了?拿我撒气么?还是想重新投入我西陵公主的怀抱呢!”
范临狞笑着:“你看看这是哪儿,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
沈嘉懿刚刚就观察过地形了,这应该是汴京城外的某处山坳里,周遭到处都是碎石,看起来有人工开采的痕迹。
“范公子这次是大费周章了,我这一觉醒来都给我整到山里了。”
范临把手里的鞭子丢到一边,走到沈嘉懿前,俯视着她,“说吧,想怎么死!”然后抿着嘴又笑道:“你看我,对你还是很好的,还让你死在沈家的地盘上。”
沈嘉懿再次把目光投向周遭,沈家的地盘,莫非这就是沈家的矿藏???
怎么可能,居然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