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出于母亲的本能，她惊醒，把芊芊抱紧了些。

“是我。”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江晚没想到贺则也会回来，以为他今晚还是不回，她从新闻里看到了白慕文的消息，涉及贺家，他应该会去处理，没想到回来了。

“处理好了吗？”

江晚先破冰的，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贺则也坐在沙发上，眼睛没有抬起，只是滑动着左右滑动着手机来尽量缓解两个人之间不愉快之后的缓和期。

“在处理了。”

“你昨晚，去哪里了？”

“在办公室睡的。”

江晚沉默了一阵，怀里的芊芊翻动了几下，她轻轻拍着哄睡，然后江晚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还在生气吗？”

她的声音不大，贺则也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手里滑动手机的动作停止了。

“晚晚，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吗？”

“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要拿这件事来问我？”

“我......我只是心急，我觉得这样可以帮你，可以让你省很多的事，我不想只当被你庇护的那个人，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在这句话之前，贺则也心里都是僵硬的，他一遍遍地问自己，是不是江晚不了解自己。

江晚说完这句话，他发现是自己太敏感了。

“我知道，你有能力去做这一切，可是我还是不死心想问一问，想证明我也可以在你的身边和你并肩，而不是一直活在你的光芒里。”

江晚抓住芊芊的小手，声音有些呜咽。

“晚晚，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合作伙伴，我不想要你为我做这些事业上，或者其他方面的规划，你明白吗？”

江晚的眼角红了一圈，自从他们离婚后，江晚的心里总是充斥着一阵不安定感，再加上她没了爸爸，以及很久没有工作，犹如一颗在大海上漂浮的孤岛，她不想把贺则也当做唯一的依靠。

那样太冒险，也太容易失去自我。

“我只是，也想证明自己。”

贺则也承认，最近的事情太多，忽略了很多江晚的感受，他靠近了一些，替江晚擦掉了眼泪。

“好了，不哭了。”

“可能我高估了我自己，也高估了你。”

江晚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贺则也心里一怔。

他搂住了江晚的肩膀，他和江晚都是内心敏感的人，他的底线是家人，而江晚现在的底线也是家人。

“不会的晚晚，是我们最近没有沟通好，所以才会误会了彼此的用意。”

“那天如如来跟我说，我知道其实你不会同意，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万一呢，万一我真的可以说动你呢？我是不是也算是帮了你一次，而不是一味地只是被你帮助，都说夫妻之间是互相的，可是这些年我仿佛一直都是在享受的那一个人，我没有强硬的家世，没有出色的工作能力。”

说着说着，江晚的泪眼压制不住。

“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仅此而已。”

贺则也知道自己那天冷漠的态度伤到了江晚，而江晚也被自己这几天的反常弄得烦躁，两个人的点不在一处，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

“你不是，你从来不是我的附属品，你只是为了迁就我而暂时掩盖了光芒而已。”